“咳咳……”仲溪午緊張得咳了幾聲:“郡主……你先休息,我還不困……今晚吃得有點膩,先來壺茶解解……茶……哦,對,上茶。我去叫小二。”說完剛轉身想離開便被郡主叫住。
“溪午哥哥,這,有茶,小二剛上的,還是熱的。”郡主指著桌子上的冒著熱氣的茶壺說。
“哈哈……是嗎,這店家還真是想得周到。”仲溪午尷尬地一笑,自己倒茶喝了起來,邊喝邊想著如何破今晚這死局……
“溪午哥哥,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郡主盯著仲溪午,笑著說。
“郡主……怎麼會。”仲溪午一臉賠笑,以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溪午哥哥,從前在學堂,我犯困的時候,不也是靠著你睡過覺嗎?你都忘啦?”郡主起身走過來,拉著仲溪午就往床邊走。
“有嗎?我記不起來了……郡主……我還不困,嗬嗬,今晚許是吃多了,我要去走走,消消食。”
“月下漫步嗎?想想就浪漫。走吧,一起去。”
“……”仲溪午耐著性子帶著郡主出去。
冬日的夜晚,甚是寒冷,晚風呼嘯,讓本就寂寥的小驛站顯得更加孤寂。
兩人沒走多久,便被夜晚的寒風給止住了腳步。
“哈秋……”郡主被冷得打了幾下寒顫,仲溪午也冷得是直哆嗦。
“溪午哥哥,冷,我冷。”郡主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可憐地盯著仲溪午的披風說。
“嗯,是挺冷的,那,咱們回去吧?”仲溪午拉緊自己的披風隨口答了一句。
“冷……”郡主可憐巴巴的拉著仲溪午的衣袖。
“那走啊,回去。”
“我說我冷,你不該做點什麼嗎?”郡主拉著仲溪午的手,一臉期待地問。
“做……點……什麼?”仲溪午一臉茫然,不好意思地抽開了手。
“一個姑娘跟你說,她冷了,你不應該脫下你的披風,給她披上嗎?”郡主對著仲溪午這個不開竅的木頭,實在是感到氣惱。
“哦!給。”仲溪午才反應過來,連忙脫下披風,遞給郡主,還小聲嘀咕了一句:“要披風就直說嘛,還這樣彎彎繞繞的。”
“哦……”郡主以為仲溪午會給自己披上,沒想到,仲溪午卻是單手遞給自己,隻好一臉委屈地接過披風,極不情願地給自己披上。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後往回走,在寂靜寒冷的山間小道上,顯得特別不合時宜。
“溪午哥哥,你知道嗎?你離宮回煌城之後沒多久,我阿姐就把我送到青山學院學習,青山學院啊,那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我在那個整整學了五年,五年啊!阿姐的心是真夠狠的。”郡主快步追上仲溪午,找著話題跟仲溪午搭話。
“我說後來進宮請安,怎麼都沒見到你,原來是修仙去了。”
“這哪是修仙,差點就成魔了。女工、武術、管賬、射箭……什麼時候都要學的。而且,青山學院的老夫子是真嚴格,一點都不好說。學不好還不讓吃飯。我在那吃了好多苦,受了好多委屈。”郡主在說這些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她的委屈,可是仲溪午卻沒有認真抬頭看過他一眼。
“皇後娘娘是為了你好,才會狠得下心送你去。你想想,要是在宮裏,你能學會這麼多東西不?”仲溪午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五年,我跟你分開了整整五年。現在,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五年,什麼都在變,唯一不變的,是棠兒對溪午哥哥的心。還記得嗎,小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長大了,我要嫁給你當……”郡主拉著仲溪午的手,低下頭,嬌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