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有點生氣,氣氛開始變得有點緊張。
“我不希望她受到過多的打擾,孩子不應該為大人們的事而受到異樣的眼光,希望你能理解。”華淺說這話的時候,沒敢看著仲溪午,而是把目光看向院外,仿佛心事重重的樣子。
“理解不了。我知道孩子沒有父親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你怎麼能不讓孩子見我?阿淺,我不明白。”
“孩子的事,很複雜,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阿淺,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感覺怪怪的?是受了什麼氣嗎?”仲溪午好像也看出了華淺的異樣。
“哪有人不受氣的。不是……沒有,我自己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處理孩子這麼複雜的事。”
“複雜?有什麼複雜的。我就是她的親生父親,這算什麼複雜?還是你想說,孩子還有別的父親?”仲溪午氣得有點口不擇言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不合適,但又不好收回來。
“仲溪午,你什麼意思!”華淺聽到這話的時候,也驚到了。
“對不起,阿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那麼擔心孩子和我相認?還和我相認有什麼不妥嗎?”一向高傲的家主,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還是不得不先低頭。
“怎麼相認,如何相認?各大世家會如何議論?仲氏家族又會怎麼說?各地的都管又能如何接受仲家突然冒出來的嫡女?還是你能讓她認祖歸宗、寫入族譜?”華淺今天好像有意要挑起與仲溪午的爭執。
“我……”現下的局麵,仲溪午確實做不到,仲家的血脈,可不是能用“一夜荒唐”就可以被認可的,長公主不接受,族人有非議,就很難被承認。
也許華淺說得對,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之前,不讓孩子被過多打擾,便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確實太喜歡華摘星了,這個孩子讓他有一種家的感覺,很溫馨、很讓人心安。這是仲溪午一直在追尋的東西,也是他一直欣悅華淺的原因之一——跟華淺在一起,能讓他感受到家的溫暖,這對於一個從小在單親家庭裏長大的孩子來說,是異常珍貴的。
“可她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以明明知道她的存在,卻不能跟她相認?……甚至不能聽她叫我一聲爹?”仲溪午突然很失落。
“她是誰的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的孩子。”華淺突然變得有點生氣,她好像是真的不想跟任何人談論孩子的身世,尤其是仲溪午。
“怎麼不重要?我的孩子,卻不能認。我已經錯過你的十月懷孕生產,甚至在你難產的時候,也沒能陪在你們的身邊,也沒有經曆過孩子的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現在,好不容易相見,卻不能相認,這種感覺,是何等的殘忍?”
“這些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回憶。”
“孩子的過去我沒能參與,現在與未來,你也要阻止我嗎?”
“仲溪午,我現在不想跟你談這些……我還有事,你還是先回去吧。”看到仲溪午堅持要與華摘星相認,華淺隻好趕緊止住,轉身離開。
“阿淺……”仲溪午追了上去,卻被匆忙趕來的高內侍叫住了。
“稟家主,長公主傳話過來,請你前去敘話。”高內侍急急的走進來說道。
“娘?好,知道了。”仲溪午看見華淺有意躲著自己的樣子,也不好再追問下去,隻好就此作罷,轉身帶著高內侍離開了華宅。
華淺回頭看著仲溪午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心裏一沉,感覺會發生什麼事,但又說不出來,就這樣默默的看著。
長公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