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說這話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
“那你說說,我以什麼身份搬進來?
“你想以什麼身份就以什麼身份。敢嗎?”仲溪午直視華淺的眼睛,眼裏充滿挑戰。
兩人就這樣對視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我敢啊。明天我就搬進來。”
“好,我拭目以待。”
“那先說好,是不是這仲氏園的任何一間宅子都可以?”
“是,任何一間,隨你挑。”
“好,一言為定,我明天就搬。”
“那可說好了,就你搬進來,其他人休想。尤其是你身邊那所謂的護衛。”
“葛少主陪蘇姑娘回晉城了,華戎舟得跟在我身邊。”
“說的就是他,就他不行。”
“為什麼就他不行?”
“我不想看見他在你身邊。”
“我剛回煌城,得一切從頭來,需要華戎舟的地方還很多。我身邊可信之人本來就不多,我有好多事情還需要與他商量。你若非要如此,那我便不搬了,至於華宅,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華淺並沒有妥協,她很清楚地知道,此次歸來,華戎舟是肯定要帶在身邊的,以華戎舟的脾性,現下也不可能離她而去。而且,今時今日的華戎舟,放眼整個煌城,恐怕沒幾個是他的對手,仲溪午想要攔住,兩人必定會發生衝突,無論哪一方受傷,都不是華淺願意看到的,所以,她幹脆未雨綢繆,直接拒絕了仲溪午的無理要求。
“你為了他,連華宅都不要了?他就這麼值得你不肯妥協一步?”
“不是妥不妥協的問題,華戎舟曾多次舍命救我,若沒有他,不可能會有今日的華淺。這兩年來,是他陪著我一起熬過來的,我們經曆了那麼多次的生死大戰,我不可能一回到煌城,事業剛一起步,我就把他一腳踹開。我和他是患難與共、生死之交的情分,遠比你所謂的護衛感情要深得多。”
“患難與共?生死之交?那我又算什麼呢?”仲溪午轉過身來,一臉無奈地喃喃自語,片刻之後,才對華淺說:“那行,隨你,無所謂了。”
仲溪午不喜歡跟華淺討論華戎舟,不,應該是不喜歡華淺在他麵前提起任何一個男子。輸給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護衛,仲溪午的心裏怎麼可能平靜得下來?但是華淺的性子,仲溪午是最清楚不過了,若是不能應允,可能華淺就此真的就放棄華宅了,那自己的一番籌謀便付之東流了。
“那是不是我搬進來,你就同意轉讓華宅?”
“那可不好說,得看你的表現。”
“好。我努力表現,讓家主高興。”華淺假笑著說完,轉身打開門,對著門外的高禹說:“高內侍,家主同意我隨意擇選仲氏園的宅子居住。勞您傳話下去,我明天要搬進仲氏院的宅子住,隻是現下還沒有定下來搬進哪一所,等我選好,再托人去告知你一聲。”
“華姑娘折煞老奴了。老奴這就傳令下去。”高內侍看著仲溪午點頭示意,便心領神會的回答。
屋內的仲溪午看著門外不遠處的一眾女子,看著一個比一個有才有顏有趣,可怎麼看,總是覺得差那麼點意思。
仲溪午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幹什麼,但就是想跟華淺多些交集,無論是何種身份。或者說,就是想看看華淺身後的男人將會如何攔著華淺不讓她住進仲氏園。從前仲溪午顧慮得太多,沒有好好把握,現在,不管是什麼身份,既然是華淺自己送上門來的,就顧不得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