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就請家主移步……”華淺靠近仲溪午耳邊細語,故意不讓孟依斐聽見。
仲溪午被華淺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
華淺的耳語讓他差點控製不住直接擁她入懷……礙於眾人皆在,他也不好表露出來,隻能握雙手,盡量抑製自己的情緒。隻是微笑著看著華淺,眼神滿是答應的情緒。
他實在是太享受這樣的時刻了!
他從小就喜歡華淺,可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看見華淺救了那個偷吃糕點的婢女,而是因為華淺身上有他一直想擁有而永遠都無法得到的東西:自由、率真、敢做改為、敢愛敢恨。
他自小就被長公主送進宮,與王爺們一起讀書、生活,所有的一切都是按規矩行動,沒有自由,沒有自己的想法,更不可能按自己喜歡的生活去為人做事,哪怕是將來自己要娶的娘子,也得按照長輩們的要求去娶。他不能大聲笑,怕有失家主的身份;不能嘻哈玩樂,怕影響家主在仲氏園的地位,就連自己喜歡的女子,也隻能深深埋藏在心底,不能表露半分。
華淺和很多想盡辦法接近他的世家女不同,那些世家女一個一個都是上趕著去討好他,反倒讓他厭惡。
而華淺不一樣,也許是因為她心裏有大爺,所以在他麵前從無顧忌,也不用賣力討好,反倒在他心中成了白月光。他羨慕她,久而久之,便成了愛慕。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可是,即使作為家主,也有他不能得到的人。所以他隱忍、克製。他以為,隻要她幸福,他便開心。
正如他,每天借口到酒樓給長公主帶糕點,其實隻是為了能遠遠看一下華淺一樣,看到她能安好,他便安心。
但是,直到華淺嫁入仲宅,他看著大爺與華淺的種種親密行為,才發現,其實自己根本沒有大度到如此,他無法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穿著紅妝嫁作他人婦,無法直視他們卿卿我我,每每想起華淺對大爺的深情告白,他便如針刺骨,疼痛難忍。直到,探子跟他說,大爺與華淺婚後並不幸福,直到華淺親著向他提出要與大爺和離,他又重新有了鬥誌,又重新對華淺抱有希望。
“啟稟家主,大爺到訪。”下人突然前來傳話。
師兄?他怎麼突然來了?要幹什麼?找華淺嗎?不是已經給了他扶正牧遙的文書了嗎?他還有什麼事需要現在過來?……仲溪午滿腦子疑惑,這個從小就在自己麵前搶盡風頭的男人,讓他還是有點妒忌的。但又不能拒絕仲夜瀾的到訪,便對孟依斐說:“我與師兄還有事商量,你且先回去休息。”孟依斐很懂分寸,便退下了。
不一會,大爺便到了主院。
大爺看了一眼華淺,點頭,會意。便向家主行禮。
“師兄入夜前來,所為何事?”
“是華淺命人傳話,叫我前來的。說是有要事商量。本來是想白天過來的,奈何東邊街的鋪子出了點狀況,處理到了現在才能過來。實在是叨擾。”說完,看向華淺。
“見過大爺。我確實有要事要同大爺相商。”華淺倒是坦誠:“家主,那我與大爺先告退了,就不打擾家主了。”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商量嗎?家主雖然心有疑惑,但又不能表情得太明顯,他可不能讓華淺覺得他小肚雞腸。
華淺拜別家主之後便轉身離開,一不小心扭了下腳,差點摔了一跤。大爺和家主同時伸手去扶,大爺離得近,一把扶住了華淺,兩人四目對視,華淺急忙往後退了一步,行禮謝了大爺。兩個一前一後,離開了主院。留下旁邊雙手空著發愣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