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昶又立馬屁顛屁顛的跑去倒水,冷熱水交替到60度左右的時候遞給她,他記得她喝水從來隻喝60度的溫水。因為體型偏寒,她極少喝冷的東西,每次月事來的時候都會疼的在床上打滾,孫昶曾說如果一個月裏你看見冷麵女王臭著一張臉,要死不活的時候鐵定是大姨媽來了。
“小主,您的水來了。”
蘇羽‘噗嗤’一笑,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就你貧……”
每一個曾在死亡邊緣掙紮過的人,但凡獲的新生必定會有一些感悟,也許是看事情更加的豁達通透,也許是更加的珍惜自己,珍惜幸福,而蘇羽以為自己真的快要離開的時候,她竟突然間釋懷了,對這一段偏執了近乎二十年的感情總算是畫上了句點。她愛周嘉年,成了深入骨髓的習慣,卻再也不是非他不可。
“我從沒過像你這麼傻的人,命在你眼裏就這麼不值錢麼?”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已經想明白了,真的……”
“但願吧……其實關心你的人很多。”
“我知道。”
孫昶溫暖寬厚的手掌用力地握住了她的,蘇羽蒼白的臉頰泛起了絲絲紅潮。
落言漫無目的的走著,最後撥通了微瀾的電話。
“微瀾,你在家麼?”
“在啊!你怎麼了?聲音有氣無力的!”
“我難受……現在去找你吧!”
“嗯,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的,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險些幾次都差點被車撞到,微瀾開門的時候看到眼前狼狽憔悴的人,一雙柔弱無骨的嫩手此刻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慌忙把她拉進了屋。
“怎麼了這是?”
微瀾把她的外套圍巾掛好,剛問完坐下,落言便毫無征兆的開始掉眼淚,不似那般嚎啕大哭,隻是靜靜的啜泣。微瀾認識她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她哭的這麼傷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她一直認為落言是自己認識的所有女人中最堅強的,知性溫婉,卻又異常的剛烈。
“別哭了,別哭了,啊……”微瀾輕輕地擁著她,拍著她的後背,心疼的像被碾過似的。那樣要強的女人在自己麵前潰不成軍,第一次眼淚絕了堤。
“微瀾,為什麼每次總在我覺得一切都快要雲開月明的時候就會發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幸福來得太突然果然就會比較容易丟失,五年,我都已經決定要放下了,他又以那樣強勢的姿態進入了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堅定了自己,想要跟他一起走下去,可是現在又好像成了遙不可及的奢望……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才好……我愛他啊,可是我該怎麼做才是對的,你告訴我啊……”落言幾乎是泣不成聲的狀態,斷斷續續的說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微瀾不停地抽紙巾給她擦眼淚。
“你跟周嘉年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蘇羽自殺了……”
“什麼?……自殺了?真的假的?”微瀾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看著她。
“嗯……”
“那周嘉年呢?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