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五年六月五日。
晴。
前言:
高中要高考了,我們學校終於肯破例放一次假了,雖然隻有短短的三天,但對於學得都要發瘋的我來說卻很滿足。上午上了三節課便放學了。我先洗了澡去了網吧一趟。下午二點四十一的火車,達州到開江。也不知怎樣說今天,但上天還是挺眷顧我的,上火車丟了八十幾元錢,還好回家的車費夠了。今天,我沒有更小說,隻是想寫寫回家的感受。
現在是夜,我躺在床上。
窗簾虛掩著,青蛙的叫聲從外麵透進來,多卻不零亂,我可以找到它們名叫的節奏。我很清楚這不是蟈蟈,它沒有蟈蟈鳴的洪亮,有點低沉,有點沙啞。我想,青蛙可能本就不善於鳴叫。這裏的夜是和達城不一樣的,達城有燈光點染,即使每個夜晚在宿舍無意眺望那城,它也耀眼。當然,它卻又比不上浙江城的繁華燈裝。
我關了燈,躺在妹妹的床上,一個人放著最愛聽的歌曲聲音調小一點,因為可以聽到青蛙的叫聲。妹妹在新年時就去打工了。
回家了,回到的是我第二家鄉,即使我並不是多愛這裏。此刻,我一邊寫文一邊拍著因為手機燈光吸引而胡亂向我臉上撲騰的飛蛾小蟲之類的東西,它們弄得我身上癢癢的。可我不想開燈,我想要好好感受一下這不一樣的夜。
我喜歡熬夜,我想今晚我又會睡得很遲。
關上燈,夜好黑,太黑了。什麼也看不叫,可是卻不恐怖,很靜,從沒有如此的靜過。外麵的夜沒有星子,沒有模模糊糊在黑暗中的山影,隻是如同捂住眼睛般的黑。談不上神秘,我眼睛此刻如同擺設,隻有耳朵可用。我在想,這環境曾是我熟悉的,而現在是我眷戀的,達城曾是我眷戀的,而現在是我熟悉的。
回家時,是下午四點左右。東西很多,所以我坐了摩托,是個熟人,也隻眼熟記不真切了。
三姨老了很多,她坐在門邊繡十字繡。衣物上有厚厚的一層灰土,卻不顯邋遢。她的臉比以前黑黃了,手更粗糙了,連聲音也都蒼老了。我坐著車到達門口時她放下了針走下地壩迎了上來。
“瑩瑩回來了嗎?考完了?”她笑著眼角幾條深深地皺紋。
“沒有,高中後天高考,我們放假。”我下來車,回答著她的問題,手將車費遞給司機。
她又問:“好多錢?”
我回答:“五塊錢。”
“你還知道價格麻!知道我們經常照顧你生意。”這句話是她對司機說的。
司機挽起嘴角一笑,將摩托掉了頭,回答:“我啊一聽她是去徐國奎家,就知道是你女兒回來了。”
“不是我女兒,是我侄女。”她說。
第二家鄉變化不大。回來路上發現那條原本狹窄的公路已經在開始加寬了,這應該是家鄉死物唯一的變化。看著家鄉發展心裏還是很高興,卻不知道我的第一家鄉如今怎麼樣?家鄉富了,該感謝祖國,這麼多年的進步,離不開好黨。
我惆悵了一下三姨,說:“這裏過幾年說不定可以成為一座城市。”
她仔細繡著那馬匹的手挺下,看著門前寬闊的水田說:“是啊,這裏修條大公路,從那邊修過來,這裏公路就差不多省道那麼寬了。”
我輕輕笑了一下,沒有在回答。
說句心裏話,我並不希望家鄉變成城市,那樣太冷了,一切都太陌生了。
我看著她的十字繡問:“還沒繡完?都快半年了。”
她沒有尷尬,似乎有點自豪有點享受,說:“耍呐耍呐的繡當然慢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