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說是身重奇毒,卻又診不出為何毒。”錦玉又飲下一杯,“具體是怎麼中的毒又不得而知。”
盛歡看著遺星,卻是一臉的心疼。雖說他並不知曉關於還魂草的一切,不過他卻清楚,陌離的失蹤和遺星的容貌盡毀都與南陲國的詛咒有關。
這時,門外進來一個翩躚女子。錦玉回頭,正巧與笑容滿麵的雨顏撞了正著。他微微垂下頭,動作略顯忸怩。
雨顏翩然落座,與遺星目光相撞的瞬間,她朝著她微笑著點點頭,說:“星兒不必遮掩,姐姐一切都知道了。”
遺星抬頭,露出極為勉強的笑。
酒宴進行到一半,樓外有人來報,說:“王宣大王子盛歡到禦書房,有事相告。”
盛歡拿酒的手愣在半空,扭頭問:“可知是為何事?”
報事的公公搖頭,說:“王說王子一去便知。”
盛歡對錦玉說:“不如你我一同前往,正好瞧瞧父王的身體。”
未等錦玉點頭答應,來人將盛歡打斷,說:“王說了,隻能盛歡王子一人,其他人不得跟隨,陛下還特地交代,尤其是二王子錦玉。”
盛歡與錦玉相對而視,兩人眼中盡是疑惑。盛歡擱酒,起身正襟,對來人說:“公公請帶路。”
看著盛歡隱沒在幽幽的月光裏,錦玉回頭,怎料又撞上同樣回頭的雨顏的目光。雨顏贈過一個淡淡的笑。錦玉此時卻不知該是悲傷還是歡喜,隻是呆呆的望著她。
遺星伸手支住腦袋,說:“星兒身體有些不適,錦玉哥哥先陪陪雨顏姐姐,星兒就先告退了。”
說著,遺星起身。錦玉看著她,話到嘴邊,卻未來得及吐出一字。遺星朝他笑笑,示意讓他留下,自己一個人能行。
白羽宮的宮女將遺星送出宮,遺星轉身對她說:“你先回去吧,我想到臨天園走走。”
宮女點頭退去。遺星折身往臨天園走,借著清亮的月光,緩慢的邁著步子。
臨天園中的花依舊開得繁盛,各色花朵在月光中顯得更加幽靜。
遺星突然被腳下亂石絆住了腳,一個踉蹌,腰上的禦靈杖掉落下來。
她彎腰將它拾起,又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的叮囑,千萬保管好禦靈杖。她又仔細的看看手裏的禦靈杖,實在找不出它有何奧秘。
就在此時,不知哪裏來的光,千萬束彙於杖端。整支權杖發出刺眼的白光。遺星一驚,將禦靈杖又丟到了地上。
遺星眼前頓時豎起一道光一樣的牆,那牆上有淡淡的光影浮現。她凝神一看,竟是錦玉,盛歡和雨顏。
不多時,光牆漸漸消失。遺星這才回過神來,心裏久久的想,難道這就是雲下的將來。如果這是大家的命運,那怎麼沒看見自己。
她又將禦靈杖拾起,仔細觀察了半天,才發現禦靈杖的封蓋是可以打開的,那封蓋底下,藏了一顆發著幽光的夜明珠。她將禦靈杖對準月光,那道光牆又從夜明珠上隱隱浮現出來。
駕崩
一路上,遺星都在回想那道光牆上的影像。錦玉憤怒的臉,和沾滿了血的蒼雪劍,在腦海裏不斷閃現。
直到回到千寧宮,見到坐在正宮裏的錦玉,她才將禦靈杖緩緩收起。
遺星邁進房間,錦玉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她,手中的茶杯還懸在半空中。
“錦玉哥哥回來了?”
錦玉一驚,手中的茶杯墜地,那尖銳的破碎聲生生刺耳。
遺星走近,關切的問:“怎麼了?”
錦玉躲過她的目光,吞吐著說:“沒,沒什麼。”然後緩緩起身,往寢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