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鳶尾的變化(2 / 3)

一圈人圍坐,清風自然是蹭在鳶尾旁邊的,蹋血堅定不移地黏糊在嬌嬌武娘旁邊,小草和小斐湊到一起嘀嘀咕咕說八卦,格子和大默繼續興高采烈地回顧萬毒穀的經曆,鐵馬和上帝的使者則看著那一桌川菜愁眉苦臉。幾個人裏,鐵馬和上帝的使者,是比較畏辣的,倒不是說不喜歡吃,隻是吃辣的段數相當低。再其次是格子和踏血無痕、大默,其他人,大多還是好吃辣的,能抗個微辣中辣什麼的。

上帝的使者看著自己麵前那盤紅油油的水煮魚,弱弱的舉手,“嫂子啊,好嫂子,今兒,就沒有不辣的菜了?”555555555,太過分了,明知道他喜歡吃魚,不來個清蒸的,也好歹來個紅燒的嘛,咋就整成了這麼看一眼就覺得舌頭發麻發辣的水煮魚了呢?!不會是打擊報複他一早電話騷擾了他們吧。

鳶尾一揚眉,向來淡漠秀致的臉上,難得的生出了幾絲惡作劇的笑,“您老人家就徹底死心吧,今天晚上就是川菜全席。老花啊,你不是最喜歡吃魚了麼,這道菜的菜譜,可就是你給我的唷!我想你肯定是會喜歡的。”

清風聽了撲哧一笑,難得啊,我家的鳶尾,啥時候也長出小惡魔角了。這道菜,分明是用來故意折磨老花的。

鐵馬在眾菜間環顧了一圈,向來穩重的臉也糾結了,悠悠然歎氣,“果然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鳶尾啊,你被清風帶壞了。”這一招,絕對的得了虐之精髓呀。我越喜歡的菜,偏給做得越辣。

鳶尾終於忍不住笑開了,看著那幾隻臉都快皺成包子,一副很想吃,卻又下不了筷子的糾結模樣,終於吐露實情,“民以食為天呀,知道本大廚不可得罪了吧。……嗬嗬,我和你們鬧著玩的呢,這些菜用紅盆子裝的,是辣的,用藍盆子裝的,是看上去辣但其實不辣的,你們就放心的選自己喜歡的吃吧。”真要把他們一個個辣得叫天叫地,她也還真不忍心。

上帝的使者半信半疑,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夾起一塊滑溜溜的嫩魚片,“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得,我先來嚐。”說完一口猛吞下去,一副嘴巴裏是毒藥的模樣,看得其他人笑死。嚼了嚼,咦,眉眼頓開,眉飛色舞,“鐵馬,放心吃吧,真的,不辣的。”

鳶尾沒好氣的搖頭,“還能騙你不成。”剛才不過是同他們開個玩笑而已。

有了上帝的使者這個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的不抗辣的幾隻,也紛紛夾起藍盆子盛的菜,吃兩口,除了美味,還真不辣。於是一個個瞬間拋開矜持,放開肚子瘋狂搶食,恢複了以往的熱鬧。鳶尾、小斐和清風幾個,自然是喜歡吃辣的,專揀辣的吃。各得各的所好,這一頓飯,自然吃得是風起雲湧,兼眉飛色舞。

路小斐一邊笑眯眯的吃,一邊卻是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個性,雖然爽朗大大咧咧,但卻是粗中帶細,善於觀察。自從鳶尾離開了公司,開始玩遊戲,其實,她們之間的聯係就少了很多。當然,聯係的變少,不代表感情的變淡。她同鳶尾一路攜手走來,猶如多年的城牆打的結實,交情之深,也不是少了幾個電話就能減淡的。

她自詡自己是應該最了解鳶尾的人,而鳶尾也應是最了解她的人。可今天晚上,她卻覺得自己看到了另一個鳶尾,一個不曾在她記憶中展現過的鳶尾。在她眼裏,鳶尾的性子,是清淡如溪水的,對人對事,都帶著點寡情、淡漠和不經心。她是那種將在意和不在意的人劃分的很清楚的人,對於不在意的人,她可以冷情似冰,絕對吝嗇給予一分一毫的熱情,可對於在意的人,她卻從來是全心付出,絕不保留。這樣的性子,就好像她的世界裏,隻有黑與白,卻沒有中間色;這樣的性子,很勾人,卻也很傷人。因為分的太過清楚,看得太過執著,因此她的身邊除了自己,鮮少有能真正長久結交的朋友。很多人看不懂她,相處一段時間,隻覺得她太冷情。卻不知她是個永遠將心軟、心柔,深深埋於心底,用淡漠的盔甲掩護內心的人。這樣的她,很讓人心疼。她的好,她的用心,她的柔軟,從來都是悄無聲息的,安靜不宣揚的,很多人受了她的好,卻未必明白自己是承了她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