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尚宮應該也記得的”,秋陽望向徐尚宮,徐尚宮點頭,“當時紅衣說的是‘想必是娘娘半夜顯靈讓綠玉姐姐陪著娘娘’”。
有那膽小的嬪妃聽到這裏已經“啊”的驚叫出來,故作鎮定的也是吸了一口冷氣。
“當時微臣對這句話甚是奇怪,便問紅衣為何如此說?紅衣當時的解釋是,待她們幾個奴婢回到自己的廂房時,突然聽見正殿那邊有說話的聲音,一個聲音溫婉低吟,而一個稍微高亢一些的她能聽得出是綠玉的聲音,至於說的到底是什麼,她都沒有聽清,這段對話一直持續了兩盞茶的時間,她當時以為是綠玉在教訓哪個不知進退的小宮女,當時又特別困倦所以也就沒有理會了。”依舊是清亮的嗓音繞在整個大殿上,惹得眾嬪妃似是感覺到背後有陣陣陰風吹過。
“傳紅衣進來。”李後聽見秋陽此話,心裏一陣思量,與鳳寧曦對望一眼,便出聲將紅衣傳進來。
紅衣依舊穿著昨夜的宮女服,一進大殿便立刻跪在石板地上對著正位的李後行禮,徐尚宮將剛剛秋陽說的一番話說出來,問紅衣是否如此時,紅衣連連點頭稱是。
“昨夜奴婢幾個和綠玉姐姐在殿內為娘娘守靈,小順子幾個則是守在殿外,及至亥初二刻,綠玉姐姐起身至小廚房內煮了一些熱湯,端了過來,讓奴婢幾人熱熱身子,綠玉姐姐和德妃娘娘素來對待奴婢們都是頂好的,昨夜捧著娘娘愛吃的紅豆羹,奴婢們都哭了,隻是奴婢昨夜胃疼的毛病有些犯了,隻喝了半碗,之後收拾了碗筷,大家都覺得有些困乏,但是還是想著要撐著,綠玉姐姐見此,便讓奴婢們都去歇息去。”紅衣在這裏又將前因說了出來。
“那你回屋後又聽到了什麼?”秋陽緊接著問道。
“回大人的話,奴婢幾人的廂房是下人房裏離著正殿那邊最近的,奴婢躺下後,由於胃疼得有些難以入眠,可是腦子裏又覺得困倦得厲害,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是何時,就隱約聽見正殿那邊有說話聲,一個是溫柔的低吟女聲,一個是帶著些高亢的女聲,高亢的那個奴婢識得,正是綠玉姐姐的,這段對話似是都是綠玉姐姐一直在說,偶爾的幾個停頓便是聽見那溫柔女聲,說的到底是些什麼,奴婢聽不清楚,想著是哪個起夜的小宮女惹了綠玉姐姐生氣,奴婢正想下床去正殿那邊看看,就聽見一句‘你該下來陪陪我’,奴婢打開房門時,正殿那邊就傳來‘碰’的一聲,奴婢這時才有些清醒過來,連忙跑到正殿那邊時,看見一直點著的燭火全部熄滅,爾後綠玉姐姐背對著奴婢將燭火點燃,奴婢還問了綠玉姐姐有無何事,綠玉姐姐直說‘無事’,讓奴婢接著回去歇息,奴婢看著殿內似是無異樣,便徑自回屋去了。”紅衣聽見秋陽的問話,迫於殿內的高壓,努力的回憶昨夜的事情並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正待眾人將注意力放置秋陽身上時,示意他給出個結論或者什麼都好,那一直陪著秋陽的李公公不知何時出去,現在手裏提著一個白布包裹小跑進了德雲殿,一進殿先是請安,接著喘著氣說道:“咳,咳,回稟娘娘,咳,奴才聽從秋大人的話,咳,去了那小廚房,咳,將昨夜德馨宮裏的,咳,將昨夜德馨宮裏的所有人吃過的紅豆羹的碗筷尋了出來,咳,咳,雖然綠玉將所有的碗筷都洗幹淨了,卻是漏了紅衣的那半碗紅豆羹,咳咳,奴才拿去太醫院讓今日當值的張院判瞧了,張院判的話果真不出秋大人所料。”由於適才跑得急,又是急著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訴皇後和秋陽,李公公將將說完便停頓了下來。
“李貴,在娘娘麵前還賣什麼關子!”侍立在鳳寧曦身後的李嬤嬤見此不由厲聲提醒李貴這裏不是她住的屋子裏,娘兩可以玩笑的地方。
“李公公說那張院判果真是在這半碗紅豆羹裏發現了什麼?”秋陽聽見李桂的最後一句話,早先心裏的想法得到了應證,大概也知道了案情的起末了。
李貴一口氣怎麼都沒順過來,隻得連連點頭,李後見此示意李貴慢慢道來,李貴調息良久,才顫顫地說了起來:“回娘娘,那張院判的醫術在宮裏也是了不得,各位娘娘也是知道的,所以他的話不存在虛假和妄言。”說完見眾位娘娘頻頻點頭,李貴才接著說:“那張院判說這紅豆羹裏含有蒙汗藥,隻要些許便能讓一個大活人沉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聽到這裏的眾人也不由疑惑了,麵麵相覷,似是尋找著這屋裏會下藥的人出來,秋陽見此,也微笑著說:“啟稟娘娘,微臣得到了張院判的證實,心裏已經將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