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棱卻隻是用眼睛餘角看了這邊一眼,便故意錯開,這個時候,還是避嫌的好,但他看向心腹的眼神,有了欣賞,更有著一種深埋在內心深處的得意。
多少年了,自己一直被黎池壓了一頭,這一回,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他不由將臉膛挺了挺,長長的舒出一口氣。
林風靜靜的看著退回來的雨林,見他步子有些輕浮,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與亞琛對陣的莫可,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心中一驚,趕緊將鬥氣運轉,卻發現並無異常,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不過卻看向了穆棱,但見他刻意避開了往這邊看,心中一陣明了,於是轉過頭,看向雨林與黎池,耳朵也豎了起來。
黎池虎著臉,看著從生死線上走回來的雨林,眼中閃過一絲殺機,聲音冷的似乎能將空氣凍成冰:哼!
雨林可以感覺出後背流出的冷汗,但他卻清楚,如果自己現在上台,隻怕是後果更慘,而回來將事情說清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他必須得賭,命運就是如此,將人在不知覺間,已經逼上了賭桌。
額頭的汗順著眼角滑落,但他卻不敢去擦拭,恭敬的立在那兒,聲音中帶著顫抖:“老大,我、我中毒了!”
中毒?黎池目光一冷,殺氣更盛,手上白光閃現,微微上抬:“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雨林身體一顫,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臉上帶著彷徨,腦中急轉,卻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老大,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黎池怒氣更盛,手掌已經揚起,濃濃的白光,如同帶了一付手套,顏色數變的臉上,暴怒無比。
就在這一掌就要落下的時候,一進靜靜的坐在黎池身邊的冷一笑,突然出聲:“幫主,此事太過蹊蹺,我也無法將鬥氣全部聚起,應該是我們全部中毒了。”
黎池聞言一驚,趕緊試了試,卻發現自己無事,這才略略鬆了口氣,但看向幾位手下,麵色鐵青:“中毒,是誰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下毒?”但心裏還是存了僥幸:“你們幾個都試試,看有否中毒?”
其餘幾人也不顧得眾人,當眾便試著將鬥氣聚起,可旋即卻發現,根本不能成行,不由得麵色慘白,一臉茫然的看向黎池:“老大,不行。”
黎池牙齒緊咬,看向林風等替補出場的人,聲音越發冰冷:“你們呢?”
林風早在剛才便已經試過,但他卻不敢說出自己沒有中毒的事,於是便裝模做樣的和眾人一起嚐試做鬥氣聚起。
不過片刻,四個替補人員便已經試出:“老大,我沒有中毒。”
林風也趕緊夾雜在眾人的聲音,隨聲符合著。
黎池頓時醒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冷冽的眼神看向了穆棱,卻見穆棱也正看向自己這邊,但那眼中的笑意,讓發生的事情變得一目了然。
黎池狠狠的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也不見他手上如何用力,茶碗已經變成了點點碎末隨風飄落。
黎池這邊亂成一團,苦思對策,但台下的觀眾卻不買帳,雖然說黎池是老大,但還有一些人是屬於穆棱的,並且就是黎池手底下的人,見自己這方遲遲沒人上來,也是心中焦急。
江湖莽漢,亡命之徒顧忌本來就少,更何況又是法不責眾,在人群中叫喊,也無人曉得是誰,膽子自然就大了些。
“這是怎麼回事?到底還比不比了?”有人挑頭喊了這樣一嗓子,頓時把台下所有人的狂野勁給激發出來。
人群嘈雜,喊聲自然也是此起彼伏,便是要找,也根本無從找起,不知從哪兒就冒出一嗓子:是不是怕輸不敢比了?那就趕快認輸吧。
於是下麵緊跟著出現了一陣噓聲,這些聲音在黎池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他緊皺著眉頭,卻苦無對策,自己現在還剩下的九名手下,都已經中毒,雖然四名替補沒有事,但誰都清楚,替補隻不過是給個麵子,占個名額,在真正的生死台上,是起不了作用的。
更何況,現在對方還有十人,便是冷一笑沒有中毒,讓他上,在這樣的車輪戰中,也無法堅持到最後。
李曉等人看著老大陰沉可怕的臉,那裏敢說話,大氣也不敢出一個,隻有冷一笑,不是那麼怕他,在一旁小聲的提醒:“大哥,這事一定是穆棱搞的鬼。”
黎池看向穆棱,卻見他神情間充滿了得意,便是傻子也能看出,這事是他做的,但一是沒證據,二是就是有證據,現在比賽前說什麼也已經晚了,畢竟雙方後麵都有人,這種事情,要怪隻能怪自己不夠謹慎。
黎池惱怒的將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一張上好的桌子便直接碎成了木屑。
台下的觀眾更亂,穆棱也在此時,難掩開心,衝著黎池大聲叫道:“黎池,小弟的手下可是在台上等了很久了,你們再不上台,可就說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