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陽光明媚的中午,蜿蜒向遠方的鄉間小路上,一個背著包袱的少年徐徐而來,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一二歲,有些瘦弱,臉色微微蒼白。長相平凡的臉上有些水跡,眼眶微紅,正是離開家的楊智。
他走了約莫一個多時辰,離家的悲傷情緒逐漸平息,神色也平靜下來。
在路邊席地而坐,拿出楊母給他準備的幹糧,擦了一把汗,就著水吃了起來。
正幹澀地吃著,一隻小動物突然從路邊的草叢中竄了出來,離楊智也就幾尺之遠,打斷了他的思緒,定睛一看,卻是一隻頗為肥碩的兔子。
楊智見那兔子旁若無人的東嗅嗅西刨刨,似乎在找可以下口的食物,不覺有些好笑。
“把這隻兔子抓住送給大伯也不錯,向他證明自己是個男子漢,不僅可以一個人趕路,還能獨力抓到野兔。”
楊智一邊慢慢起身,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兔子的一舉一動,隻見那兔子在他起身的一刻警覺地停下了動作,長長的耳朵微微顫動。
楊智秉住了呼吸,生怕發出聲響把它嚇走。
所幸,這兔子似乎不知危險是何物,聽了半晌,便繼續進行自己的覓食大業。
楊智彎著腰,一個貓撲就按住了它的後腿,兔子一急,回頭對著楊智的虎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楊智吃痛,手一鬆,它“嗖”的一下便竄了出去,轉眼間就不見蹤影。
齜牙咧嘴地起身,楊智對著被咬的位置連吹了兩口長氣。右手虎口位置印著兩個大大的門牙印,牙印周圍紅紅的,雖然沒有出血,依舊疼的他眼淚都快掉了下來。
用力地甩了甩手,拍拍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包袱就往兔子消失的地方追去,欲報一咬之仇。
一口氣跑了七八丈遠,楊智一邊跑一邊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那豎起耳朵的動作跟兔子前一刻一模一樣。
聽了一會兒,周圍一點動靜都沒有,兔子早就不知跑到那個洞裏藏著了。楊智有些喪氣,看來這一咬之仇是沒辦法報了。
正準備回返,遠處傳來了幾絲響動,他尋思那兔子可能幾竄幾竄跑到了那邊。心想報仇有望,高興的放低腳步,往聲響的方位小跑而去。
跑得近了,聲音也逐漸清晰起來,這聲音有好幾種:有兵器碰撞聲響,有恐懼地哭泣,更多的是嘈雜的起哄聲。
楊智停下腳步,躲在一顆大樹背後,賊頭賊腦地探出頭往外看去。
隻見五六丈外的一片空地上圍滿了人。這些人個個長的凶神惡煞,身著棉衫,外麵套著髒兮兮的小馬褂,手裏拿著大環刀,一看就不是善良之輩。
楊智心裏“咯噔”一聲,山賊!
連忙把頭縮回樹後,嚇得他把後背緊緊貼著樹幹。
書上把山賊描述的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楊智雖說幻想自己行俠仗義,打殺的都是江洋大盜,武林高手,小小山賊他根本不放在腦上。
然而現實畢竟是現實,即使兩個他也打不過一個山賊,在這一點上楊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