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駒如隙(1 / 2)

高林心中算著日子,離月圓還有七天,這七天內城中必是各大勢力爭相刺探消息,作為柳城的衙君應當為百姓著想,貼出告示,告其所由,加大力度查案,並向州府急報,加強戒備,增加人手,免得又出人命。但自己這點實力還惹不起哪些狠角色,現在也是自身難保,又哪有閑情管他人性命,況且這州府也派出了梁紹這種高手,再去求急是否不妥。思索甚久,開口叫道“來人,提出告示,就說近日治安混亂,平民皆回家中暫避,夜晚不可隨意走動。然後叫周易生加強戒備,增添人手,隨時聽我號令。”管家點頭後轉身離去。高林歎了口氣,便拿起筆接著描繪畫中的柳樹。

聶雲坐在家中,仔細回憶那個書生,自己修有九周天內功,視力、聽力皆得到提升,不說十裏,但是二十米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還是聽得見的,但那書生竟能從背後猛然敲了自己一下,顯然不是平常人,但在酒樓上的所舉看似又無惡意,他到底跟著自己做什麼,是打聽消息,但自己一個小小捕快又能給他提供什麼消息;是想我給他幫忙,但這書生的內經必然在我之上,很可能還在伯父之上。

周易生看聶雲吃晚飯後在一邊發愣,也不回房打坐,便問“阿雲,有什麼發現嗎?看你心不在焉。”“伯父多心了,我這就回房打坐修煉去。”“你莫要瞞我,你是不是想去趟這攤渾水,這可是衙君大人都不敢插手的事,我們這種小戶就別想了。”聶雲反駁“我從小在柳城長大,這一下去了三條人命,有三個破碎的家庭,那寡婦的日子必然不好過,若不早日結案,為那幾家人討回賠償,又怎過的去心,就是那張秀才,我也不時挺聽說是非,就是多說了句,便被人所殺,那漁夫和老農死的更是冤枉,伯父心中難道沒有愧疚?”

周易生沉默了會,“阿雲,我可是在這生活了四五十年的人了,那張秀才還是我看著長大的,但世事難料,崎嶇坎坷,在這太平盛世,一個普通人也隻是奢求能多活一歲,這天下八州皆在邊疆,這其他四大國的武者皆可不管國界而自由出入我朝,被外人所殺也不是很難,且這柳城恐要出世一把前所未有的寶器,更是處於風雨之中啊,現在我們就像海上的風暴,還處於中心,看似風平浪靜,但是該來的終究會來,尚且不能自保,何顧他人安危啊。”

聶雲不答,回了自己的房間,感歎自己弱小,在這種大勢之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毫無還手之力,更無討價還價的本錢,看著自己九周天的內經,別想在這幾天突襲一番,看能進否。便別了張便條貼於門上“閉關修煉,勿擾。”隨之盤坐於蒲團之上,按著靜忘功的心法運轉著真氣,希望能加快幾分。

聶雲走後,周易生坐在桌旁不語,劉氏出來見丈夫如此模樣便安慰道“易生,你莫要責怪自己,這小城在你率領的捕快保護下已經安逸了十幾年了,現在老天要下雨,我們也隻有躲在這小屋簷下避避雨。”周易生抬頭望著跟自己相依為命幾十年的妻子,看著她的手從一隻芊芊玉手到現在這種皮膚粗糙,一種感激與愧疚寄於眼眶中的淚花。兩人相擁,劉氏輕輕拍著周易生的頭“咱們一家人就這樣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