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山寨正中的一間大屋中人聲歡騰,好不熱鬧。
這大屋足可容納幾十人,門前掛著牌匾:老虎廳!
最裏麵一張長方背椅,蒙著張白虎皮,一光頭大漢正坐在上麵。
這光頭一臉橫肉,麵目凶惡,脖子後麵長著一個大肉瘤,正是湯通。一手拿著酒壇,一手摟著一個衣衫單薄的窈窕女子。
下麵是兩條長桌,七八個小頭目分坐兩側,桌上有酒有肉,卻是在開宴。
湯通喝了一大口酒,摟過那女子,嘴對嘴喂下去。
那女子被嗆得一陣咳嗽,肩膀被捏的生疼,卻連一絲不愉之色都不敢露出,還得賠笑應承:“爺,你輕點,弄痛人家了!”
湯通哈哈大笑,道:“輕點?一會就得喊著讓爺用力了!”
“寨主不僅功夫高強,連這檔子事都讓屬下甘拜下風!”下麵一個小頭目滿嘴逢迎。
湯通聽了歡喜,又喝了一大口酒,道:“怎麼老二出去這麼久還沒回來?”
“不是二寨主看上哪個美人,直接在山下洞房了吧!”
“也許這次宰了隻肥羊,數錢還沒數過來!”
“得了吧!二寨主不識數你不知道麼?”
眾人一陣戲謔取笑。
“好了!”湯通一皺眉,問道:“叫人去打聽沒?”
一頭目起身道:“已經派人下山看了,還沒回來。”
“嗯。”湯通點點頭。
他心裏總有些不安,轉頭看了看一旁。
旁邊站著一個粗壯的漢子,並無特殊之處,隻是手裏持著一杆大槍。
這杆槍長約丈二,槍杆如鴨蛋般粗細,雪亮的槍尖閃著寒光。
湯通看到這杆槍,心裏才稍稍放鬆。
他本是薊北郡大營中一個小伍長,使得一手好槍法,真正上戰場拚殺過。後因跟上司起了嫌隙,耐不住火氣,一槍殺了,然後逃到這清風山。
這清風寨原本有一夥山賊占據,湯通投到其下,做了一個小頭目。見寨主武藝平平,便起了異心,索性又殺了,自己做了大當家。
憑著一股狠勁和在沙場征戰出來的槍法,也收攏了幾十個手下,成了一方山頭。
湯通天性凶殘涼薄,無親無故,隻信這杆跟他出生入死的大槍,還指派了一個人專門保養。
他正喝酒,忽聽外麵有人喊道:“報,報……”
一人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單膝跪下,道:“報寨主,屬性剛才下山查看,發現二寨主和下山的兄弟幾十人,全都死了!”
“什麼!”
湯通怒喝一聲,霍地站起身,道:“你再說一遍!”
“二寨主和下山的兄弟,全死了!”
湯通隻覺一股怒火迸發而出,額上青筋直跳,手一掀,翻了前麵的方桌,碗碟“劈裏啪啦”碎了一地。
轉頭又一看那女子,右手忽地伸出,掐住她的脖子。
那女子雙手死死扯著他的胳膊,艱難的喘著氣。湯通手一用勁,“哢嚓”一聲,脖頸已被扭斷,女子的身子軟軟的滑落在地。
下麵一幹頭目都站起身,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是誰?是誰幹的?!”
湯通一聲聲怒吼,這一下山寨的實力去了足足一半,不容他不急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