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我火了。
老板吸粉,經常有黑社會的人找上門來。就在我思量著要走時,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鍾村長。
白白胖胖的鍾村長,不抽煙不喝酒還不**,就是喜歡文身。但這嗜好卻在十年前被一個弊腳的文身師斷送了。他把鍾村長胸前的那條小龍改成了一條雙頭蛇,害得鍾村長整年穿得嚴嚴實實,不敢暴露胸前的風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用那把釺骨小錘幫鍾村長把他胸前的那條雙頭蛇改成了笑盈盈的金錢龜。鍾村長驚呼我能起死回生,笑著說,鍾平,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好的技藝,你也姓鍾,要是不嫌棄,就給我當幹兒子好不好?
鍾村長在當地可以說是有錢有勢,家產豐厚,能得到他的關照,我也算是找到了靠山。
鍾村長的獨生女燕兒老早就是我的粉絲,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一次,黑幫人員找老板追債,沒找到老板就追著砍我。是燕兒帶著一群保安員救下了我,她的背上還被砍了一刀。
自從成了她的“哥‘”後,她就整天纏著我。鍾老爺子高興地對我說,小夥子,幹脆做我的女婿吧。
燕兒很漂亮,我也很喜歡她,但我心裏還是放不下小霞。
燕兒對我說,我陪你去找小霞,好嗎?
又到廣州,已經是物是人非。
我找遍了一切可以想到的地方,沒有小霞的任何消息。
海印橋下,江水依舊長流,可是我麵前的人卻換了燕兒。我傷心絕望地看著江水,感歎著自己當年的輕率,也許我再也見不到小霞了,她在哪裏呢?眼淚悄悄地滑落,模糊了我的視線。燕兒依偎在我身邊,溫柔地說,鍾平哥,隻要我們用心的,總有能找到的一天。
我擦去淚水,拉著燕兒的手說,燕兒,我們結婚吧。
燕兒一下子跳起來,抱著我的脖子狂吻。
廣州已變得陌生,我們回到東莞,就象是回家。
老爺子在鬆山湖給我們買了一套別墅,還送了我一輛凱美瑞。婚禮當日,我的第一家文身店也宣告開業。
第二年,我們的兒子出生了。老爺子樂得天天唱粵劇。兒子滿月那天,老爺子喝得酩酊大醉,害了腦中風,一病不起。老爺子臨走前,把所有家產都給了我。
我的文身事業也越來越火,開始四處看路段,準備開分店。
六月的某天,我跟一幫朋友到南城考察。吃了晚飯,我們照例去洗腳。一家取名水蛟龍的沐足房吸引了我的眼球,我這個火鳳凰要去會會水蛟龍。
進了沐足房,叫了幾個洗腳妹,其中一個祼露的腰上有隻火鳳凰引起了大家的興趣。我問她,你這腰上的火鳳凰是在哪裏文身的?她說,剌鳳凰的姐姐也是這裏的洗腳妹,就是她為我做的。大家起哄說,快把她喊來,讓她見見東莞文身教父。結果真的把她喊來了,我一看,當時就驚得目瞪口呆。
沒想到她就是小霞。
我趕走了所有人。
我和小霞抱頭痛哭,哭了笑,笑了又哭。她說那天我走後,她悄悄跟著,看我上了東莞的車。後來,她也來了東莞,找了很多工作都不行,就做了洗腳妹。五年來,她換了幾家沐足店,最後來了這家。因為這家叫水蛟龍,如果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定會進來的。
小霞還是那麼了解我。
當夜,我把小霞安排到宏遠酒店。我們做了愛,沒有任何陌生的感覺。在小霞身上,我覺得象是在燕兒身上一樣,這兩個女人是一個人嗎?小霞的背上是一隻火鳳凰,燕兒的背上是一道刀巴。
午夜時分,小霞說,快回家吧,別讓老婆孩子擔心。
我情不自禁又一次把小霞緊緊抱在懷裏,我能說什麼呢?燕兒和兒子還在家中等著我呢。
以前,我和小霞是因為窮而離婚,現在再沒有理由離開她了。但是燕兒母子呢?我有什麼理由離開她們?畢竟我已為人夫,為人父嗬。我駕車回鬆山湖,一路上開得很慢,我的心好象被劈成了兩半。
到湖邊吹吹風吧,這時燕兒打來電話,我沒接,也不知道怎麼對她說。
我打電話給秘書,讓他明天去江南城給我買套房子。然後,又撥通了燕兒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兒子。我說,乖寶寶,爸爸已經到家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