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道長果然內力精湛,莫大就知道瞞不過道長。”一名骨瘦如柴,形容枯槁的老者提著胡琴緩緩走了出來。
“先生既想暗中助你師弟,又不願被嵩山派知曉,世間哪有雙全之法?”蒙離一句話點出了莫大的心思。
莫大心中微微一驚,問道:“若換做道長,將會如何?”
蒙離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問起了恒山派的音律派。
“早就聽聞衡山音律一派有破境宗師的妙法,先生卻停留在九境二十年之久,卻是為何?”
見他不回答,蒙離又道,“其實在下僥幸入境宗師,也是受了衡山音律派的啟發。”莫大聞言,臉色急變,呼吸聲也開始變得急促。
蒙離笑了笑,繼續說道,“以五音調理五髒,達到五行循環相生,而真氣連綿不絕,從而晉升後天,也就是宗師之境。法是妙法,先生卻一味沉迷五音,而忽略了人的七情六欲。以我觀之,想要晉級宗師,七情六欲比五音還要更重要一些,可先生的胡琴曲調一味哀傷......”
轟!蒙離的話,如一聲炸雷響徹在莫大耳邊,如此簡單直白的道理,他卻曲解了二十年!如今被人點撥,一朝頓悟!
“多謝道長點撥之恩!”莫大深深一揖,拜謝道。
“先生不必多禮,是你的仁心幫了你。”蒙離淡然笑道。
身邊的幾人雖不明其理,但涉及宗師,他們還是用心把蒙離和莫大的話記了下來。
安葬完曲洋和劉正風後,劉家二子並沒有去雲南,而是在蒙離的安排下,去了長沙分行,並讓宋宗寶傳授了他們《少陽功》。
曲非煙連同劉正風夫人和女兒劉菁以及幼子劉芹,一同回了武昌。
兩位女孩被傳授了《少陰功》,加入了商行總部。
儀琳回到衡山城後,就被她師傅定逸師太綁在了身邊。定逸師太現在防蒙離如防洪水猛獸,唯恐他壞了她心愛弟子的道心。
儀琳對師傅的禁足懲罰聽之任之,她隻記得一件事——蒙大哥說他將在明年夏天去往北方,拜訪華山!
嶽不群本欲帶著弟子們提前離去,途中林平之雙親離世,耽誤了些時日,蒙離因此趕上了吊唁。期間,嶽靈珊看蒙離的眼神,差點滴出了水來,令狐衝黯然神傷,惹得華山派一眾師兄弟對蒙離怒目相向。
這些蒙離並沒有多麼關心,他隻是找機會與林平之密談了一次。蒙離告訴了林平之《葵花寶典》和《辟邪劍譜》的淵源,以及兩門神功的弊端。將《少陽功》送給了他一份,並如實告知他,這是自己從《葵花寶典》中領悟而來。
林平之把令狐衝轉達的林震南臨終遺言告訴了蒙離:“若非子距你為我說明原委,我非要誤會了大師兄不可。”
蒙離:“倘若有一天,你取得家傳劍法,不妨交給餘滄海、木高峰他們練,到時候我們再把此事公之於眾......”
在蒙離的想像中,左冷禪及眾多嵩山高手、嶽不群、餘滄海、木高峰他們都將成為《辟邪劍譜》的受益者。那畫麵......嘖嘖,太美不敢看啊!
林平之大驚,連呼不可:“子距,劍譜的事我信你。因為我爹娘在臨終前也托大師兄告誡過林家子弟......可若將它公開,我林家先祖的名聲豈非一朝喪盡?!!”
蒙離邪笑一聲:“平之若信我,不但能保全林家名聲,還能教那些覬覦你家劍譜的家夥吃雞不成蝕把米!”
林平之想了一會,就答應了。
“這......那就拜托子距為我籌謀了!”
“平之走後,切記要時刻防備嶽不群那個偽君子!”
林平之剛剛失去雙親,正在心理脆弱期,如何肯相信待他甚善的嶽不群是個偽君子?
林平之:“子距,師父他救我於生死危難之際,林平之若是連他都懷疑,豈不是個不知恩義的人?”
蒙離沒辦法,隻能跟他約定:若有朝一日嶽不群真如蒙離所說,是個十足的偽君子,且仍在暗中圖謀林家劍譜的話,林平之最好立即離開華山,蒙氏商行永遠都留有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