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對父子,父親是憨瓜,兒子是傻瓜,他們不離不棄,憨瓜父親的活兒是搬磚,傻子兒子的活兒是玩泥沙……這便是「真正」的記憶。
夕陽落下之後,一對兄弟的戲碼落了幕,一對父子的戲碼開戲了。
略見輕藍的天空,少了夕陽的陪襯,在廢墟地不遠的公路上,一道呆呆傻傻,吸著鼻涕的聲音,在說著話:
“爸爸,那裏是不是放煙花了?”少年眼睛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天空,在遺留著淡淡流光。
回應的是一道沉穩的糙漢聲:“傻兒子,哪裏有什麼煙花,你眼睛又不得力咯?”
糙漢子疑惑,看了看天空,什麼也沒有,煙花爆開的聲也沒有,他便用著粗糙的大手拽著少年,他們在公路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繁城第一中學,一切回歸原點,記憶的終點是回溯。
不知名的教室,最內側的雜物間,盡是陰陰涼涼,我就跟具屍體一樣,在陰涼處陰涼。
我不知道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隻知道,我有點痛,像是被一把刀捅了無數次,自己還留有意識。
“小李,很熟悉嘛?這裏是你教室啊?”慈眉善目的男人,把手背在後麵,和藹地說道。
“是啊,很懷念……”白襯衫上染著一絲暗紅的男生,撫著課桌,淡淡說道。
一旁的麻子臉,異常警惕,拿著把剪刀,眼睛就沒有靜下來過,四處環望。
白襯衫的男生輕撫著課桌,眼睛不自覺地瞄到了雜物間,那裏似乎多了東西,白白的,感覺透透的。
他一個箭步而去,來到雜物間,看到一個昏迷的少女,少女她,穿著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的身上,她愈發白潔,紅潤的臉蛋,有些許可愛。
慈眉善目的男人看了一眼麻子臉,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指向了白襯衫的男生,慈眉善目此刻卻變得陰險狡詐。
麻子臉沒有猶豫,悄悄地來到男生身邊,一剪刀捅入,幹淨利落……
鮮血,鮮血,漸而染紅了白襯衫,男生他瞪大了雙眼,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在加快。
“麻子……哥,你……你……怎麼?”
男生捂著自己流血的腹部,嘴巴在顫抖著,直到他看到慈眉善目的男人依舊微笑,他似乎想明白了,看樣子,自己今天就是要死在這裏啊。
“朱元哥,這裏有個女人,看樣子,歲數不大。”
麻子臉一把推開男生,在他眼中,白襯衫男生就像是空氣一樣,然後緊急告訴給朱元聽。
朱元閑庭信步,緩緩而來,看了眼在地上的女孩,隻是淡淡說道:
“這女孩,看樣子,快死不活的,好留給我們的小李,黃泉路上有個伴啊。”
朱元便帶著麻子臉離開了教室,教室裏,似乎安靜了不少。
白襯衫的男生,看著倒在地上的女孩,強忍著痛,往雜物間的一個櫃子走去,取了一件有點灰的黑色的棉衣,輕輕地把它蓋在女孩身上。
“夜深了,天也冷了,嗬嗬……我也要涼了。”白襯衫的男生,對著女孩自言自語,便轉身離開,而後,他就坐在了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