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日立即轉頭望向箭矢射出的方向,他瞥見一絲光暗交錯的身影,就在旁邊的寫字樓裏。
“陳老板,跟著我走。”
“好嘞,何老弟,話說,何老弟,你有沒有看到那深溝噴火呢,躥得老高了。”
何時日沒有回應,留給陳非仁就是一襲白衣背影,然而,他竟翻起窗來,一個撐起,動作嫻熟,輕易地爬進了寫字樓裏。
陳非仁驚得下巴都合不上了,他都懷疑是自己教壞了他,隨即,也顧不上那麼多,跟了上去了,雖然動作笨拙,但起碼也是爬牆高手,撐在窗牆上,一個翻滾,掉進了寫字樓裏。
也許是爬牆的生疏,窗牆上的玻璃碎片劃開了他的手臂,留下一道口子,鮮血在口子流出,血流如注,毫無止血跡象。
陳非仁狼狽地站起身來,哀嚎聲起:“何老弟,快call救護車啊,我覺得,我要流血而亡了,救命啊,哎呦。”
何時日聽到了陳非仁的哀嚎,也是轉身回去,他輕輕抓著陳非仁的手臂,看了一眼,一臉冷漠:“別動。”
他把手伸進白大褂的口袋裏,摸出了一瓶小號樣式的酒精,一張幹淨麵紙,幫陳非仁擦拭了傷口,淋上了酒精。
白霜蔓延傷口,一片一片的雪花在此綻放,原本傷口很深,現在卻是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恢複。
“何老弟,不對,何神醫,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何時日冷冷地盯著愈合的傷口許久,陷入沉思,腦海裏開始傳來了「冷靜」的聲音。
“疑惑嗎?不妨好好想想,我說過的。”
「冷靜」再一次述說著他的那句話。
“浸入寒涼的大腦,去思考問題的多種答案,每一次的冰冷刺骨,都是一次完美解答。”
“問題……是……疑難雜症,它們,終需解答,每一次完美解答,皆是痊愈,皆是新生。”
“想必你已經有了答案了,何時日。”
“那為什麼我會在白大褂裏掏出酒精?”
「冷靜」沒有回答,他似乎又沉入了他那冰冷的海底。
“何老弟,你說什麼呢?掏出酒精就掏出酒精咯,沒準,你還會掏出手術刀呢,反正怎麼說,我好了哎。”
“拿出?治愈?難道?那就暫且為這個異能命名為「非科學治愈」。”
何時日看樣子是有所想法,隨即他繼而扶起陳非仁,眼睛就開始掃視周圍的環境。
一樓大堂,盡是一片狼藉,
是些裂開的石磚,斷掉的電線,和碎成花的華麗燈,
有一具女屍還倒伏在前台上,大堂兩周的綠植倒伏在地,泥土外翻,地麵上還殘留著褐色的血水。
轉往電梯的方向而去,電梯門像是被強硬撕扯開,凹陷不平,其中可見深邃的電梯井。
樓梯處,數具殘肢散落,樓梯上的一個階梯,立著一個腦殼被啃開的人頭,他沒有眼珠,隻有深邃的空洞,就像是一個裝「肉菜」的碗,至於是什麼肉,是什麼菜,嗡嗡發聲的蒼蠅也許會知。
看到令人作嘔的樓梯,陳非仁胃裏一陣攪動,他使勁把注意力放在何時日的身上,說話有點結巴:
“何老弟,我們……要幹嘛去啊?”
“有人,想要我們去找他。”何時日異常平靜,認真,盯著樓梯上的詭異人頭。
陳非仁又把注意力放在別處,然後環視周圍,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附和回應著說:
“何老弟,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這寫字樓,以前,我好像來過這裏。”
“你來過?”何時日隻是淡淡問道,
他注意到電梯門前,那一麵牆上掛滿了領導相片,一個陳姓男子高掛在頂上的位置,是董事的位置,那個男人的樣貌有四分與陳非仁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