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風,破空,亦響哀鍾。
剪刀割開了空氣,再次爆發蜂鳴的聲音,它的尖端,直往詭墨心門而去。
詭墨的美工刀,挺起一個側劈,剪刀偏了位置,可它像是被線條操控著,亦會回首,亦不落下。
就仿佛是,錯過了一個人,它依舊會回頭,看他是否會在,它若隻是從中經過,或許是迷惑他,隻為多看他一眼。
刀刃的交鋒,激起的星星點點,如同流星在夜空裏繪圖,為之所祈願,勝利的歸屬於自己。
朱元咬著牙,眼睛著急地瞪大了,催促道:“怎麼還殺不死他,怎麼還殺不死他!!!”
無能狂怒,無濟於事,無用之輩,終究敗北。
麻子臉聽到了朱元的催促,臉上的麻子似乎多了起來,他兩指按起太陽穴,剪刀沒有直愣愣地用尖刃衝,它開始旋轉起來,掀起了一陣輕微的風。
“殺!!!”
詭墨見此,迎了上去,起漣漪,迸火星,刀與刀的較量,他總是一臉臨危不亂,總以最簡單的方式化解。
他撇開四方角度擊來的剪刀,越來越靠近麻子臉。
“是不是你殺他的?”
詭墨的刀架在了麻子臉的脖頸,一絲血沿著縫痕滑落,他的眼神冰冷,語氣冰冷,此時隻是看著一具屍體。
麻子臉的汗水直冒,已經狠狠背叛了他,褲子上的液體,醜陋不堪,滴著,滴著,他的頭也如同醜陋液體一樣,滴著,滴著,落在地上……
朱元瞪大了雙眼,他發了瘋似的,妄想拿著指甲刀殺詭墨。
詭墨隻是淺淺望了他一眼,看的眼神如同看跳梁小醜一樣,他似拉弓一樣,提腳引力,臂膀後拉,一個蓄力一扔。
黑色的美工刀,流離著黑色顆粒,在空氣中穿梭,直至命中紅心,他也仿佛在參加一個人的高考,拿著屬於他的簽字筆,給「那個人」寫了一頁末日的詩篇。
朱元腦袋上的黑色美工刀,化為黑影,如魚般潛回詭墨的影子裏,一切都回歸了,久違的太陽,象征守護的影子。
詭墨抱著陳小念,往校門口而去。
兩具屍體,暴露在陽光下,陣陣詭異的香味彌漫,醫務室旁的排水溝,鑽出了密密麻麻的老鼠,它們貪婪地看著屍體,也看了一眼離去的男人,口水不自覺地流著。
“隊長,好像,有存活者!!!”
“目標在後右方位,繁城第一中學,正移動中。”
寸頭軍人注視窗外,眼睛沒有眨,車往前走,他目光也放在校門口的男人身上。
國字臉的男人,握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後視鏡,一個打轉漂移,借著一地碎石,飄逸自然。
他知道,能在繁城依舊存活的人,不是一般人,如果這樣的人有意進入軍方,必定是一大助力,還有,作為軍人,保護群眾永遠是第一職責。
“沒想到,這年頭還能看到有人飆車啊,我曾經也是秋名山車神啊。”
詭墨看著飛馳而過的麵包車,發出了感慨,隨著麵包車的刻意轉彎,他的神色略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