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卓然隻好這本書連同教授的筆記一起放進包裏。
他步履匆匆地邁出白雲觀的山門。此時接近正午,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晃著眼睛。剛走到路邊,一輛出租車緩緩開過來,停在他身前。司機探出臉來,一副期待的表情。他隨即上了這輛車,對司機說出自己家的地址。
車剛駛出街口就在路邊停下來。鄭卓然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個男人已經打開後門鑽進車裏,隨即感到有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腰上。
“鄭先生,您要小心點,我手裏的是槍。”那人的聲音顯得冷酷無情,同時用槍口輕輕捅一下。
車又開動了。
鄭卓然感到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但還是稍稍扭頭,用眼睛的側光看著這個人。此人好像年紀不大,麵皮白淨,眯成縫的兩眼透出一絲寒光。他又把目光投向司機。司機似乎身邊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雙手平靜地握著方向盤。
經過剛才短時間的震驚帶來的空白後,他很快恢複了意識,心中已經知道自己落到什麼人手裏,但還是問道:
“你們想幹什麼?”
後麵的人嘿嘿笑起來。
“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快把包給我。”
鄭卓然把手提包遞給後麵的人,心裏思忖對方會把自己和曉芳怎樣。
“我的妻子在哪兒?”他厲聲問道。
“請放心,我們很快讓你們夫妻團聚。”
後麵的人說罷得意地笑起來。
出租車在大街上行駛著。鄭卓然心中盤算,在人來車往的地區對方不會對自己下手,這要冒很大的風險。如果自己開門跳出汽車會怎樣呢,對方時有八九不敢開槍。可是這樣的話就沒法見到曉芳了,說不定對方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會下毒手。他們的意圖大概是把自己弄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然後連同曉芳一起殺掉滅口。
他正在思前想後,租車猛然間拐進一個僻靜的小胡同。後麵的人迅速地用一塊毛巾捂住了他的鼻子和嘴。一種怪味直衝腦門,他立即想到是這該是一種麻醉劑的氣味。他生出自然的反應去掙紮,但是一陣昏沉襲來,瞬間人事不醒。
鬥全信引路,請他來到準備好的營帳。帳中獸皮鋪地,床榻上是錦緞被褥,在這軍營中也算舒適的了。他在雕花案前坐下,早備好了茶點,鬥全信上前倒了一了杯茶,雙手捧給他。
“上仙休息,小將告退。”
鬥全信退出營帳,將門簾放下。
這茶的滋味有點怪異,但是餘香纏綿。他品著香茶,獨自一人靜靜地待著。帳幕上的紗窗外意是夜色朦朧。他想到這一天來的經曆,感覺像在夢裏,又特別好玩。他絲毫沒有困倦的感覺,也許這個世界不需要休息?
忽聽帳外環佩叮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上仙睡了麼?小女子奉元帥之命來伺候上仙。”這聲音婉轉動人。
他先是吃驚,又差點笑出來,這位榮元帥以為神仙喜好女色麼?他不禁有些好奇,以前似乎在影視劇中看過類似情節,自己置身其中才覺得劇中男人的心情如何。
“上仙?”那女子沒聽到回應,又問道。
“進來吧。”
他端坐在椅子上,拿出神仙的架勢。一位妙齡少女挑簾而入。她一身紅色的裙裝裹在身上,身段嫋娜,秀發挽在頭上,露出修長白嫩的脖頸,兩腮微紅,雙唇嬌嫩欲滴,兩眼清澈如水,眉心一顆朱砂痣晶瑩透亮。她輕盈地跪了下去。
他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美女,即使是韓瀟,也少了她這麼一段古典韻味。
“快起來!”
“謝過上仙。”
女子站起來。
“是榮元帥叫你來的?軍中怎會有女孩子?”
“稟告上仙,元帥是奴婢的父親,奴婢自小跟隨父親在軍中。”
她竟然是榮元帥的女兒。長相這麼粗陋的一個父親竟然有這麼美麗的一個女兒,而且這位父親大人竟然讓自己的女兒來侍奉自己這個神仙,真是下了血本。
他讓女孩子坐到自己身邊。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榮青兒,父親隻叫我青兒。”
榮青兒顯得有些羞澀,低頭不敢看他。
他嗅到一縷淡淡的少女體香,不由心神蕩漾。
“上仙讓我服侍您安歇吧。”
榮青兒楚楚可憐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