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姐,你終於醒了!”
我剛睜開眼睛,一群人呼啦啦就圍了過來,我瞬間驚醒,連連後退,直到退到床角。
“你們幹嘛?”我緊緊抱著懷裏的被子,像極了影視劇中即將被反派迫害的弱女子。
“大師姐,你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走火入魔了?”一個長著娃娃臉卻有著男低音的人,探著頭、臉朝我慢慢靠近,他的手也快碰到我的額頭了。
我能被這樣的人吃豆腐?直接一巴掌打過去,然後,他的右手就隻是“掛在”手腕上了。
“我一定隻是批卷子累了在做夢。”這個打人的手感太真實了,真實到我發覺並不是怪夢而是現實。
隻是我不想接受這個荒誕的事實,最重要的是,我期中卷子還沒批完啊!!!!
我立馬閉眼,不管周邊怪人們的眼神。
閉眼沒有五分鍾,我意識昏沉睡了過去,最後一絲意識消失前,我似乎揚起嘴角,小聲嘟囔了一句“夢中夢果然神奇”。
“嗯,醒啦。”我再次睡醒,睜開眼睛,往日早起看早自習的疲憊感一點都沒有,渾身通暢,神清氣爽。
“醒了?”還是熟悉的聲音,還是熟悉的男低音娃娃臉。
我整個人瞬間清醒,恨不得從床上蹦起來,隻是看著眼前的男人和他的著裝,愣住了。
“我難道還沒睡醒?”我自顧自說著,又捏了自己胳膊一把,“臥槽”,勁兒用大了,太疼。
“嘶,好疼。”我忍不住疼痛呼出了聲。
娃娃臉眼神中多了些無奈,歎了口氣說,“大師姐,你這麼大力地捏你自己,能不疼嗎?”
他眼神中透露出心疼,伸手想幫我揉一揉。
“我,我,我,”我被現實擊垮了,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你怎麼結巴了?”娃娃臉一臉迷惑,“頭一次見閉關走火入魔後口吃的。難得,要不給掌門師伯傳個信?”
“不是,哥們,你別說話了,”我捂著額頭,“你這聲音和你這外貌也太OOC了。”
這個娃娃臉還沒聽我說完,就對著我作揖,“大師姐,何故叫我哥?真是折煞師弟我了,罪過罪過,今晚上我就抄寫一本《道德經》,以作懲戒。”
“你到底是誰啊?”我試著動了動還蓋在被子裏的身體,腿腳倒是沒問題,把被子一掀,直接下了床,“我是簡迦南,不知閣下是?”
他的眼神愈加迷惑,看我如同看傻子。
我已經知道自己現在身處異世了,故作冷靜地與他交談,希望能讓對方認為我不是敵人,但是顫抖的手指出賣了我此時的緊張。
“大師姐,你失憶了?”他又想伸手摸摸我的頭,又被我一巴掌拍開。
他用左手捂著自己的右手,撇著嘴,一臉委屈地說,“大師姐,你今天怎麼光打我,都兩下了。”說罷,他眼淚汪汪,我心裏頓時有點愧疚,仿佛是自己毫無理由地訓哭了自己的學生。
“乖,”我接受現實,大師姐不好當,但老師咱可是專業的,“我不是故意的,和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說完,我摸摸他的頭,然後對他鄭重其事地說了聲對不起。
他有些受寵若驚,趕緊接受我的道歉,然後開口說,“大師姐,你真把我忘了?我是謝律書啊,還是你把我帶上山,拜入宗門的,你全都忘了?”
我尷尬一笑,隻好說,“或許是這次的功法有些厲害,我竟然把所有的事情都忘了,隻記得自己應該是叫簡迦南。”
“唉,”謝律書又歎了口氣,比我看到班裏那幾位墊底生成績時歎的氣都多,他麵露悲色,突然嚎啕大哭,“大師姐啊,你怎麼什麼都忘了,卻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啊?你哪怕把他們都忘了,也不應該忘記我啊。”
我被他的痛哭嚇了一跳,連忙看看房間裏有沒有其他人,還好沒有。我又看著窗外,似乎也沒人,那就不算丟人。
“大師姐,別看了,其餘師兄弟姐妹們都去練劍了,我今天的功課已經結束才來照顧你的。”他還抽噎著,我實在沒招了。
“師弟,是師姐不好,”我幫他順順氣,免得哭得背過氣去,“隻是師姐實在是忘得太多太徹底了,跟我之前誤把手機設置成‘恢複出廠設置’一樣,我也想自己的腦子裏有點東西在,但確實條件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