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要尋萬年的青山,瞥難見的驚鴻,我困你於萬山,走不出這疊嶂。

——東方半夏

……

“空青涼肝清熱,明目去翳,內服宜慎,空青不宜多服、久服。”

老中醫開的方子上寫的清清楚楚,空青不宜多服,也不宜久服。

內服宜慎。

喜歡也一樣,一樣要慎重,可溫辭這個二貨卻喜歡的不管不顧。

溫辭喜歡韓空青,喜歡那個黑長直,紮著高高馬尾,瓜子臉,皮膚白皙的漂亮少女,一眼就能夠戳到他心尖上的女孩。

他們相識於高一的那個盛夏,分別於高三的那個寒冬。

他問為什麼,她沒有回答。

有些時候沒有回答本身就是回答。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錢,對嗎?”溫辭微微眯眼,看著站在對麵的漂亮女孩問道。

“對啊,”漂亮的女孩沒有再紮著馬尾,烏黑筆直的長發搭在肩頭,好像把頭發散開,就是把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一切都給散開,她凝視著溫辭的眼眸:“不然呢?”

韓空青穿著黑色的羽絨服,雙手放在口袋裏,腳踩在白雪上,顯得是那麼的漫不經心。

就像她對溫辭的感情一樣,那麼的漫不經心。

溫辭眼裏閃過一絲憤怒,他不自覺的用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在肉裏。

他眼神微微有些恍惚的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姑娘,他不明白,這樣輕飄飄卻又無情的話語怎麼會從她的嘴裏說出來。

溫辭怎麼可能會像他表麵上的那麼平靜呢?

他和韓空青在一起快三年了,就在她突然分手的不久前,他還在想著怎麼一起慶祝在一起三周年。

她的做法讓現在的溫辭顯得無比可笑。

除此之外,溫辭和韓空青在一起這麼久,給她大大小小花了快十萬塊。

如果不是溫辭依舊保持著良好的教養,他真想衝過去把這還在裝腔作勢的漂亮女孩給推到身後的雪堆裏,把她堆成一個雪人。

溫辭有些絕望的閉上了雙眼,果然,老中醫說的都是對的……空青就是要慎服,也不能久服。

這些年零零碎碎花出去的錢,就這樣白白的打了水漂。

望著對麵男孩臉上難過的表情,韓空青不知道怎麼的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她微微偏頭,眼眸微垂,她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謝謝你這三年對我的照顧,我和我媽媽還有小虎都很謝謝你。”

溫辭沉默了好一會,他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勉強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像電視劇被甩掉的男主一樣,問出了那句萬年不變的話:“為什麼?”

韓空青沒有回答,她隻是沉默,漂亮的眉眼之間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明媚。

“為什麼說話不算話?韓空青,你說啊!”溫辭眼睛紅了起來,這是被氣的,他咬著牙死死地盯著對麵的韓空青。

“當初在這顆大樹下我們約定好了的以後,發過的誓言都被你喂了狗是嗎?!”

當初就是在這個公園的大樹下,年少的溫辭和韓空青,星光作陪,月亮做伴,朦朧的夜裏一吻定情。

韓空青微微低垂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難過,那些日子……沒想到他還沒有忘記啊。

溫辭當然不會忘記,他們說好在一起的時候,自己給她錢的時候,她就說過,以後她會給自己很多很多的錢,比幾萬,十幾萬,還要更多更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