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它以後還怎麼在家族麵前抬起頭?
宋槐鬆開已經停止了掙紮的大貓,刀尖插起掉落的蛋蛋,丟到火堆裏。
很快,焦糊的肉香味飄起。
大貓不敢再停留,它怕再不走,它就是一隻死貓了!
它歪歪扭扭地重新躲回黑暗裏。
暗處其他的貓貓狗狗見狀,紛紛夾緊了自己的尾巴,腦海裏搗亂的計劃立刻熄了。
它們可不想落得和黑貓一樣的下場。
沒再被打擾,宋槐困倦地打了一個哈欠。
他轉了轉腦袋,看到角落處有一張床,立刻手腳並用地爬上去。
就在他閉上眼睛,剛要睡覺時,床卻自己動了起來。
像是有六匹馬拉著一樣,忽上忽下,越過一道道門檻,衝過一級級台階,在整座城堡內到處亂轉。
宋槐猛地睜開眼睛,果然看到了床尾處的六匹馬。
它們孔武有力的身體拖著一個人和一張床,簡直毫不費力。
太顛了。
他抓住馬脖子上的紅色鎖鏈,這些鎖鏈深深地嵌入了牆裏,隨著馬兒的動作不斷伸縮。
宋槐用力一拽,就聽鎖鏈另一頭的馬兒發出了痛苦的叫聲,它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印痕。
按理來說,他的力量不足以撼動一匹健壯的寶馬,但這條鎖鏈似乎具有魔法,專門用來約束城堡裏麵的生物。
受驚的馬兒四蹄亂蹬,連帶著床也更加顛簸。
宋槐才不慣著它們,他一下子攏起六根鎖鏈,兩隻手臂懷抱著,稍稍一個用力。
馬兒們同時劇烈地掙紮起來,它們撒著蹄子各自往各自的方向跑。
脆弱的木床根本就承受不住六馬分屍的力量,瞬間就變得四分五裂。
宋槐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他懷裏還抱著牽製的鎖鏈。
既然你們不仁,那就別怪我無義了!
他用盡全力把鎖鏈往自己的方向拽,如果這是現實中的拔河,那他一定會輸,甚至會被扯成不規則的屍塊。
但這裏是童話世界,馬兒跑得越快,它們脖子上的鎖鏈就越催命。
咚,咚。
它們長長的脖子被徹底扯斷,馬頭掉在地上。
想象中鮮血橫流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它們隻是無力地倒下。
宋槐鬆開鎖鏈,嘩啦啦一陣響動,迅速收縮的鏈條將地上的屍體重新拖回黑暗中。
“可惡!”
床還是沒了。
宋槐把目光投向靜靜躺屍的馬頭,紮著短絨的皮毛鋪展開來,正好可以用作床墊打地鋪。
最重要的是,這玩意兒不會流血,就算把皮扒下來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刺啦刺啦的聲音響了好一會兒才停止,厚實的皮毛層層疊疊地搭在一塊兒,旁邊還有火堆在燃燒,這一覺不會冷了。
當窗外的鳥兒重新放聲高歌時,也就象征著新一天的到來。
城堡內依舊陰森森的,絲毫沒有因為外麵高照的太陽而變得溫暖。
宋槐敲了敲有些酸痛的腰背,畢竟是睡在地上,即便有厚實的馬皮墊著,多少還是會有些硬的。
他伸了個懶腰,耳朵靈敏地動了動。
門外有踢踢踏踏的馬蹄聲在靠近,聽起來數量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