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熊熊烈火中,九尾狐和心凝救下了正被樹幹壓著的白樺。烈火炙烤著大地,樹枝劈啪作響。在白樺昏過去之前,心凝告訴他,“你想找的人,我們找到了,她一直在等你。”
九尾狐將白樺放到了紫玲瓏的背上。雙手淩空做了一個陣,將白樺移至其中,陣型裏若隱若現的幾團雲霧狀的東西護住了白樺的心脈。
“娘子,咱們把他送到他故鄉去吧。相信那裏有他想見的人和想要的生活。”
山陰側有一男子負手而立,遠觀著遠處的祥龍。“她來了?”那人不是冥燁又會是誰?
他認得那條龍,當年心凝收服那條龍的時候,他是眼見著的。
冥燁信手拈了個訣,本想飛過去找她,可是停在半空又停下了。過去了又能怎樣,還不如不見。半空中,銀發飄然的男子,緩緩落下。
天空中不見飛禽,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紅。可這一切於冥燁是無關的,他早就說過,他不在乎。早在那數百年前,他為她放棄了天下的那一刻開始,這一切的凡俗事情都再與他沒了瓜葛。
冥燁席地盤腿而坐,運氣凝神。
剛剛過招時,他還是低估了這些凡人。沒有想到,區區凡夫俗子也能有如此修為。看來當年宣慶城還真是得到了不少恩澤,竟然成了這人間例外的一個修仙之地了。
怪不得那些老江湖都敗下陣來。
冥燁周圍的白色光芒漸漸清晰,隨著他的續閃爍著。光線時而擴大,時而縮小。
光線外圍凝結了一些水氣和氣團,護住了裏麵運氣的男子。
千裏之外的人可就沒這麼閑適了。大夥兒總還是要過活的。
玄清門的道士們此刻正是“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的心情。望著遠方那幾百年來巋然不動的山河,今朝算是因為冥燁和玄峰的一戰毀了。
多少人恨得牙根兒癢癢,雙手握拳,恨不能將宣慶屠城。
“可惡,那可是咱們的師門啊!~我從小就想入玄清門,一心修道,想不到剛入門還沒有十幾年的光景竟然遭遇這種事兒。”
“恨隻恨咱們修為尚淺,沒法將賊人繩之以法。”
“保住命就不錯了,我可沒有你們想的那麼多。這自古民不與官鬥。你看看,咱們這可都是人,他們那可是魔。沒法比。”
……
一路上,弟子們抱怨的抱怨,喪氣的喪氣。唯有幾位長老沒怎樣發言。大約是琢磨著怎樣麵對未來的日子。
這一群人總得有個歸處。老大也不是那麼好當的啊,有什麼事兒,真得上。
太虛真人帶著座下四峰峰主走在前麵,“師父莫愁,總歸有辦法的。暫且靜觀其變。”
這幾位大人物已是風塵仆仆,但是這氣勢還是壓人的。
“如今之計,也隻能靜觀其變了。”太虛真人說道。
這可是他管理玄清門以來,頭一次遇到的大事兒,武林的大事兒。著實讓他頭痛的是,竟然一點對策都沒有。這場比試,這場廝殺,凡人隻能是魚肉。他從未想過還有如此強大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