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掃視了全場,很快就發現光明王不在,他無奈地搖搖頭:“光光這孩子還是這麼任性,不過這樣也好。他大概可以避免一場禍事。”

人都來的差不多了,葉厭側頭,吩咐酒肆的老板:“開席。”

“開席!”

“開席!”

酒肆老板得了命令,伸長脖子,如一頭鵝一般,高聲呼喊,致使整個酒肆的一二三層都聽得清清楚楚。

酒肆的服務人員魚貫而出,端著早已準備好的飯菜,挨桌呈上。

葉司晨的手下湊到葉司晨耳邊:“王爺,計劃有變,我們還……?”

“計劃不變。無人知道那些舞妓是我們找的,而且,舞妓全部來自蘇州,葉厭在蘇州多年,這場宴會又是葉厭所辦,所以,所有人隻會懷疑這個主辦人,葉厭,而懷疑不到我們的頭上。”

梁霽禾端著酒杯前來:“參見定安王。”

“阿兄。”

“阿黎,”梁霽禾滿目濕潤地打量著她,“我見到舅舅了。”

梁鏡黎的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他……長什麼樣子?”

“他長相很好,隻是和媽媽不太像,這些年他也變了樣子。”

梁鏡黎點點頭。

“有些事,我們需要一個說法。”

梁霽禾注意到梁鏡黎看向葉厭,“此事定安王也是同意的。”

葉厭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麼,一聲噪響從門口傳來,大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兩排身穿白色舞服的舞妓從大門進來了,她們抱著琵琶或者豎笛,輕盈的衣袖隨著門口的風肆意飄動。

“這……是你找的?”

梁鏡黎和梁霽禾異口同聲地說道。

葉厭神色凝重地搖搖頭,“這是蘇州的舞妓,恐怕來者不善,其背後之人有所籌謀,也必定心懷不軌。”

梁霽禾很快跟上葉厭的思路:“你是說她們是會武功,而且來這宴會是為了殺人?”

“不過我在想,是我那個沒來的二哥,還是在這裏坐著,仇視著我六弟呢?”

等梁霽禾看清為首的那個人時,他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芙靈?

為首者一襲黑衣,與伴舞和伴奏的舞妓形成鮮明的對比,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眼,她腰肢纖纖,踏步輕點,如同雲上飛燕。

在場賓客並未吃驚,他們都以為這些突然到訪的舞妓,是主家特意準備的觀賞節目,並沒有引起任何異常。

人群中,葉司晨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什麼都阻止不了他。

他隻需要讓人群暴亂,在混亂之中,中傷葉厭,之後傳到朝廷之上的會是,有人想要刺殺皇帝,六皇子葉司晨護駕有功,而三皇子隻是在暴亂中不甚受傷,甚至可以……不治身亡。

芙靈的視線與梁霽禾相對,她目光坦然,一舞傾城。

梁霽禾收回心神,握著酒杯的手卻不穩了。

她怎麼會來?

梁霽禾知道是這幫舞妓的背後之人就是葉光光或者葉司晨。

可是,他們都是京城中人,怎麼會找到芙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