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朝十八年冬,宰相府中。

“姐姐,我隻是需要你的一滴心頭血,你不會舍不得給吧?”

“雲兒,我知道你最是賢惠,實在是清妹妹等著這滴血救命呢!你就給她吧!”

看著眼前兩人虛情假意的麵容,楚淩雲心底泛起了幾分惡心。

若不是昨晚她覺得房內實在煩悶,翻窗出去透透氣,卻在房頂聽見她這便宜妹妹何婉清跟丫鬟的對話,今天這滴心頭血,她怕是早就心甘情願地給出去了。

何婉清,她怎麼敢的?!

“我要那賤人的心頭血又有何用,我的病要已好了。”

“小姐,那我們還要少夫……還要那賤人的心頭血嗎?”

“要,為何不要?”何婉清一改往日在她麵前的柔弱,“一滴心頭血治不好我,那就要一碗。至於我的病什麼時候好?那不也就看我的心情?”

她又嗤笑一聲,“楚淩雲可真不像是魔教出來的人,真是……蠢的可以。”

“待等我玩夠了,就送她去地下跟她那魔教的父親兄長團聚!”

“小姐真是聰明,楚淩雲這等蠢笨,怎配和小姐爭著相府夫人的位置!”

屋內主仆猶如蛇蠍的密語聲,讓躲在屋外的楚淩雲寒毛倒豎。

她眼中猩紅,心中如刀割般難受。

難怪,難怪爹爹和兄長已經長達半年沒有跟她通信,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一意孤行下山,讓他們傷了心。

卻沒想他們早已遭了毒手。

“雲兒,我跟清妹妹說了這麼多了,趁著天色還早,我讓人去請太醫,還能給你好好療養一番。”

站在一旁的江睿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若非這心頭血一定要心甘情願取出才有效,他又何必在此低聲下氣這麼久。

楚淩雲看出他臉上的不耐,也不管一旁的何婉清怎麼扮柔弱。

她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啞聲問道:“江睿,我爹爹跟兄長最近來信了嗎?”

一聽此言,江睿臉上顯出幾絲慌亂,而後又鎮定道:“嶽父大人他們想必太忙了,最近府裏並未收到他們的來信。”

楚淩雲扯開嘴角,臉上一片死灰之色,“是太忙了,還是他們早就死在了你的謀劃中?”

江睿有些不敢置信地霍然回頭,明明他早就叮囑過下人,不可在她麵前提及此事。

哪怕在府外,數月前魔教明月山莊被宰相之子帶軍隊踏平的事情鬧的滿城皆知,在府內的楚淩雲愣是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怎麼,被我說中了?”

楚淩雲站起身,手上的指甲死死地握在手心,但手上的疼遠不如她心裏的疼。

江睿是怎麼知道明月山莊進山的機關,是她當初帶他一個個辨認的!

江睿是怎麼知道明月山莊就是魔教住處,也是她當初在山下救下他後,戀愛腦告訴他的!

世人都說魔教該殺,可連她一個被丟棄在山中的嬰兒都會救的山門,怎麼就該死呢?

一旁的何婉清見楚淩雲知道真相,心底也有幾分不妙,難道昨晚她跟丫鬟說的話真被這賤人聽去了?

雖說江睿不會對她做什麼,但是她也怕自己壞了他的計劃,影響到她進府享受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