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死了……”十八歲的陳愧呆呆地看著她，此時的她麵色蒼白，形如枯槁，靜靜地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聽說你去當雇傭兵了？”她不在乎自己的即將死亡，反而有些心疼地看著陳愧。
“嗯，那裏賺錢快……而且不算違法。”陳愧抬頭看著她，“你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觸犯法律。”
“規則很重要……”她揉了揉陳愧的腦袋，“但我也說過，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你說過……”陳愧低著頭，任由她揉搓，“但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為什麼？”
“我不懂你口中的開心和悲傷……”
“一切都無所謂的。”
“唉……”她有些無奈地敲了敲陳愧的腦袋，“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笨小孩。”
“不過……也罷，反正我活不長了……以後你也沒理由再去拚命。”她笑了笑，雙手捧起陳愧的臉，眼睛緊緊看著他，“死亡是另一場旅途的開始，我要死了，但下一次……你一定要活著。”
“為什麼……”
“等你見到……的時候，你……白了。”她的身影如同斷幀般不斷閃爍著，聲音也變得斷斷續續。
“一定……要……活著……”
陳愧下意識地就要抓住她的手，可觸及的隻有冰冷一片。
下一秒，他就如墜深淵，冰冷、幽暗的海水將他淹沒。
窒息、寒冷、壓迫不斷襲來，眼看著就要墜入深淵，陳愧的目光卻依舊平靜。
無所謂的……
反正也……
“嘿，小孩！”司空子雅的聲音如同一顆燃燒的星火，微小、孱弱，但依舊照亮了黑暗。
“有我在，保你平安！”她笑著說。
好像她……但確實不是她……
不過，火……開始蔓延了！
陳愧猛地睜開眼睛，那令人窒息壓迫依舊存在，恐懼震懾依舊還在，但對他來說，已經不起絲毫作用了。
陳愧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向玻璃外，他沒有說話，但其表達的意思卻十分明確。
“他……他這是免疫了？”莫興懷差點沒跳起來，平時伶俐的口舌，現在也變得磕磕絆絆，“這TM……已經不能被量級了吧？”
麵對恐懼震懾，一般人可能一個照麵就被嚇得魂飛魄散，癱軟在地了。
而性格勇敢的，麵對那直擊靈魂的攻擊，也不免陷入恐懼之中，隻是恐懼有深有淺而已。
關門人天賦SSS級的幸運兒就是陷入恐懼較淺的一群人，但其實他們內心還是會泛起恐懼的。
哪像陳愧這樣，直接給免疫了。
大哥，你但凡額頭流點汗我都沒這麼驚訝啊！
“還真超過SSS級了，這到底是什麼怪物？”莫懷興一臉不可置信。
果然，司空子雅看著陳愧，臉上沒有太多的詫異，眼神卻極為複雜，我沒有看走眼，他真的沒有恐懼這種情緒。
真是一個可怕……又可憐的小孩啊，不過他這冷冰冰的樣子，還有點討厭。
司空子雅拍了拍莫興懷的肩膀，“老莫，今天這個測試……你就當沒發生過。”
“知道了嗎？”司空子雅看向莫興懷的目光十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