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贏的是你,明明你才是假貨!你從頭到尾都是假貨!!我才是真的,雲家、預言、帝後的位置都應該是我的,是我的!!!”
雲玲淡淡一笑。
“你應得的一切我早就已經還給你了,但可惜,你重啟的國運並未認可你是天命之女,相反,命運似乎認為你才是這世界的毒瘤,想方設法要除掉你。二妹妹,你要不要思考一下,也許是你自己出了問題呢?”
“不、不是我,是你、是你——!”
雲妙妙還在大吼大叫,與雲玲同來的雲家人都用悲憫的眼神看著她。
唯有雲母在喬媽媽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孩子,我的孩子。”
“娘——!”
雲妙妙撲到雲母懷中,像個嬰兒般哭泣著。
“娘,你跟他們說,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我才是真貨,雲玲她不是!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你跟他們說啊,說啊!”
“孩子,你是,你才是真的,你一直是娘唯一的孩子。”
雲母將她摟在懷中,撫摸著她的頭發,如她所願的寬慰著。
雲妙妙的委屈和難過得到一瞬的紓解。
她確信自己沒有錯,她做的都是對的,錯的應該是——
噗。
匕首刺穿血肉的一聲輕響,雲妙妙的身體微微一震。
她低頭,看到刀尖從心口刺出,而刀柄正握在最愛她的母親手中。
娘,為什麼?
她瞪大眼睛看著雲母,至死不敢相信這一幕。
而雲母隻是流著淚,擁抱著身體逐漸冰冷的女兒,口中不停的懺悔著。
“對不起,妙妙,娘是愛你的……
“但是娘‘看’到了,看到被你摧毀的王朝,遍地屍體,血流成河,生靈塗炭,死的人太多,太多了……
“娘是你的母親,也是定遠侯的妻子,更是這天下的子民。侯爺他用生命換來的天下太平,我不能讓任何人毀了它,所以我隻能先送你離開……
“原諒我,原諒我,我心愛的女兒……”
雲母自己沒有走出大殿,她將準備好的毒藥灌進自己嘴裏,然後躺在了雲妙妙身邊,陪她一起入睡。
二皇子則被關進天牢,終生不見天日。
完全沒時間為舊帝駕崩而傷感,滿朝文武當天就開始討論起新帝即位之事。
老皇帝早已失去民心,他的子嗣也是一個比一個震掉人的下巴,更有二皇子這種大逆不道的前車之鑒,於是群臣們自發的將“晏清王”三個字推到台前。
朝內積怨已久,民間動蕩不安,要說有誰能讓滿朝文武心服口服,在這瀕臨動蕩之際力挽狂瀾,那就隻有眾望所歸的晏清王一脈,別無他選。
-
三日後,雲府。
雲玲又換上了她那一身舍不得扔掉的布衣,將收拾好的金銀細軟打成包袱,背在肩上,在雲府眾人哭喪式的叫喚中艱難跋涉到門口。
“好了,如今塵埃落定,雲家也如預言般成為護國功臣,日後在朝中的地位必定穩如泰山,前途不可限量。應該到了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不是嗎?”
她柔聲寬慰著哭唧唧的雲家眾人,結果眾人哭得更厲害了。
雲鈺哭得滿臉鼻涕道:“姐姐,你為什麼非要走啊,是我們哪裏做得不夠好嗎,我們改還不行嗎?”
雲玲笑道:“你們做的很好,隻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我畢竟是農婦所出,並不屬於雲家,終究與這繁華三千不相匹配。飄浮世間無所依,不如歸去。”
“姐姐你天天嚷著歸去歸去,可你究竟要去哪裏啊?”
“這個嘛……”
雲玲猶豫了一下,還沒有作答,身後忽然響起白衣少年的俊朗聲音。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入宮做我的皇後。”
雲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正要背著包袱走開,結果腰身一緊,被溫悠摟進懷裏,接著打橫抱起。
少年一臉得意,對目瞪口呆的雲家人揚了揚下巴。
“娘子一心跟我走,可笑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整天做白日夢,妄想能憑姿色留下你。他們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性,一群歪瓜裂棗而已,哪裏有我英俊!”
雲玲一臉無語,習慣性的摟著他的脖子,嘴上卻說:“溫悠,你不是應該忙得天昏地暗嗎,登基大典的事都商議完了?沒商議完?那你怎麼有空來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