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夜晚喧囂依舊,各處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點綴著整個城市,湖麵倒影著斑斕的彩燈。
我接到劉盛覓的電話,換了身衣服和家裏的妻子報備了一下便赴約前往。
劉盛覓顯然已經開喝了,而且臉頰的通紅暴露出他喝了不少。他見到我來,連忙起身迎上,攬著我的肩膀和他身後的那群所謂的好兄弟介紹。
“這是我高中時候的好兄弟!季奚章!”
我敷衍地笑,剛要伸出手和他們打招呼,自己的臉上就挨了一拳,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後背撞到桌子,疼的讓我說不出話。酒吧內的燈紅酒綠,讓我模糊了視線,隻是見到他的身影欲衝上來,隻是被後麵的那幫男人攔著。
自高中後我就沒再聯係劉盛覓,隻是沒想到高中時好的同穿一條褲子的好朋友,第一次見麵問好的方式竟是以拳頭。
我用手背抹掉嘴邊的血跡,吃力地依托著手邊的桌子站了起來,狼狽地走出酒吧。
一場相逢,不歡而散。
後幾天我做完手上的交接工作,回到諾大的辦公室將桌上屬於自己的東西規整地放入紙箱內。環視一圈,覺得沒有什麼遺留的東西了,這才走出去。從辦公室走到電梯的那一段路程,看見我的無一不停頓下來,用充盈著的惋惜的目光看向我。
就在我要關上電梯門的那一刻,一個麵孔讓我有些印象的女生衝了上來,遞給我一束鮮花,臉上的神情執著而又認真。
“季總,感謝你。”
一刹那,我差點沒回神來,她的神色,像極了某個人。
上了車我給家裏的妻子打了個電話,便開車去到了父母親的家裏。剛坐下來便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我不以為然,輕笑著說:“我下周就要去xx電台工作了。”
聽到這父親身上的怒氣更大,我與他的距離隔了幾米,卻都能燃到我這來。拍桌的聲音在沉悶安靜的屋內尤為大聲,讓人起一身的冷汗。
看著牆上的時鍾,也該是時間回家吃晚飯了,整了整領帶站起來走到父親麵前鞠了個躬。收起幾分鍾前臉上的輕浮。
“為了季氏,我賠上了我的前途,我的婚姻。我也快三十歲了,您也說過,不小了。我有權力決定我的將來的一切。現在不正皆大歡喜嗎。我找到了心儀的工作,您所給予期望的季氏發展得蒸蒸日上。”
去電台上崗之前的這段空暇時間,我買了張去a市的飛機票。說起來也有將近十二年沒有回到a市了,政aa府在這裏投入了不少資金開發,似曾相識中卻又透著幾分陌生的淒涼。
高中時父母親在這裏買了套房子,直到我考去上海我們全家才又回到上海。我私下拜托過父親暫且不要賣出去,他同意了我的請求,這套房子也就一直擱置在這裏。
我打開燈走進去,看著一室無處不積澱著灰塵,原先的家具也都沒有搬走,都用一塊白色的布裹著。我把行李箱拖到客廳放下,困倦催促著,走入房內,掀開白色的布,我彎下腰來摸了摸,發現白布起的作用還是挺有效的,身子剛沾*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我起來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便坐地鐵去了七中。稍微和保安說了下,他揮了揮手,用遙控器打開了自動門,與他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的話一字不落地吹入我的耳內。
“最近怎麼那麼多人來七中。真是奇了怪了。”
走到曾經極愛待的籃球場,偌大的球場上一個籃球孤零零地立在球場中央。我心微微一動,過去捧起籃球,仰頭看著籃筐躍躍欲試。剛踮起腳,伸手投籃,不遠處就傳來一道聲音。
“一塊嗎?”
我垂下雙手,對他笑道:“當然。”
一場猛烈的兩人籃球激戰,許是年紀大的原因,自己又總是坐在辦公室裏的椅子上翻看資料,很少抽出時間去運動,最後才打了二十分鍾就我和劉盛覓就已經氣喘籲籲地癱軟在地上。他扔給我一瓶水,還好我反應快,穩當地接過,打開瓶蓋一飲,大半瓶就不見了。
“季奚章。”
我擦了把汗,聽到身旁的人在叫我的名字,下意識地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