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陳姨娘的關係,林貴在蘇府裏麵有一個單獨的屋子,供他和趙月住,屋子也是下人房的其中一間,不過相比較其他下人房,寬敞幹淨很多。
一進屋子,林貴二話不說就將門關上,順手拿起了放在門後的一根棍子,對著身後的趙月劈頭蓋臉砸過去。
趙月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力,她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隻死死用胳膊護著頭,蜷縮在角落裏。
“現在不出聲了?剛剛在大小姐麵前,你揭老子的底不是很自在嗎?你也不想想你嫁給我這一年,吃的穿的都是從哪裏來的。要不是老子娶了你這個破鞋,你現在早就被拉去浸豬籠了!”
林貴眼睛猩紅,臉上滿是怒氣,似乎壓抑許久,他罵著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
棍子一下接著一下落在趙月的身上,每一下都能夠聽見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
“你怎麼不吭聲?求饒的話老子或許會饒過你!”
林貴打累了,扔掉棍子,見趙月蜷縮在地上,不解氣地一腳踹向她的後背,語氣譏諷。
“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趙月慢慢抬起臉,原本姣美的臉蛋慘不忍睹,她動了動唇,有血從嘴角流出。
見趙月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林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蹲下身子,伸手拽住了趙月的頭上,讓她被迫抬起臉。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那個戲子還餘情未了!聽說他近日來了京城,你說他是不是來找你的?”
趙月狠狠一顫,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她伸出青紫一片的手抓住了林貴的胳膊,語氣哀求:“我跟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你不要找他的麻煩。”
目光落在趙月抓著自己胳膊的手,林貴諷刺地揚起嘴角,一把甩開她的手,食指指著她的鼻尖,怒吼:“我告訴你,如果被我發現你跟他還有來往,我必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至於你也該想到自己的下場……”
又罵罵咧咧了幾句,林貴見趙月鼻青臉腫,醜到了極點,看也不願再看一眼,當即摔門而出,拿著銀子到外麵花滿樓瀟灑去。
在他心裏,趙月還不如花滿樓的妓女幹淨,當初他娶趙月也不過是為了報複她而已。
見林貴離開,趙月一直緊繃的後背慢慢鬆弛下來,她將臉埋在膝蓋中,輕輕抽泣起來。
“蘭青……”
嗚咽之中,一個名字從她的嘴裏吐出。
她真的很想跟他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冒這個險,不能連累了他。
這邊原本林貴與趙月離開之後,本該入睡的蘇紫卻翻來覆去睡不著,因為她今天看見趙月,趙月臉上那種絕望而無奈的神情,像極了前世的自己。
“小姐,是冷了嗎?要不要我把火盆給你點上?”
睡在外間的如煙聽見裏麵的動靜進來伺候,見蘇紫直挺挺坐在床上,有些困惑。
蘇紫輕輕搖頭,下床喝了一口冷茶,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不用,我不冷,隻是睡不著。這個林貴感覺不太靠譜,而且對他夫人又那樣,我看著著實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