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無邊,庭燎之光。
蘇紫穿著一身月白色的中衣坐在梳妝台前,她瞧著鏡中之人雖不是傾城之色,可倒也不算太差。
蘇紫還在照鏡子自戀之時,如煙冒冒失失的跑了進來,蘇紫從銅鏡之中看向如煙,蘇紫如玉的肌膚在銅鏡之中顯得更加皓白,她道:“如煙,笑這麼開心?”
如煙神秘的對蘇紫笑了笑,然後轉身關上門才走向蘇紫身旁,道:“小姐,奴婢剛剛聽說大夫人院裏很是熱鬧,好像是大夫人病了。”
“哎呀!”如煙剛剛說完蘇紫就輕叫一聲,如煙隻見蘇紫快速伸手揉了揉腦袋,然後回頭看向袁媽媽,不滿道:“袁媽媽今日是怎麼了?怎麼這般魂不守舍?若是累了下去休息吧,我真擔心你等會兒會把頭發給我拽掉完。”
袁媽媽還是毫無知覺,她聞言低頭看了眼手中的玉梳,上麵確實有些許斷發,她便知道自己是闖了禍,“小姐恕罪,是奴婢一時恍惚了。”
蘇紫不耐煩擺了擺手,道:“還是算了,袁媽媽你先回去休息吧。”蘇紫說完看向如煙,道:“你來吧。”
“是,奴婢來。”如煙走到袁媽媽身旁接過她手中的玉梳。
袁媽媽不知所措的搓著自己的雙手,似乎在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自責。蘇紫並沒有再出聲,如煙看了一眼袁媽媽,猶豫的說:“袁媽媽,你先回去吧,小姐這裏有我和綠蕘就行了。”
袁媽媽點頭,對著蘇紫福欠身行禮轉身離去。
綠蕘正在為蘇紫鋪床,再次聽到關門聲的時候她看向門口處,卻看到袁媽媽一個人離開了,綠蕘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整理好床鋪才向蘇紫她們走去。
“小姐,袁媽媽怎麼離開了?”綠蕘走到梳妝台前為蘇紫整理玉簪和步搖,趁著空餘的時間回頭問了問蘇紫。
蘇紫伸手從首飾盒中取出一個碧綠的玉鐲,小心翼翼的戴在手腕之上,她微微抬手,燭光映照之下玉鐲熒熒發亮,她漫不經心的回答綠蕘:“人老了,經不住熬夜,還是讓她早早休息比較好。”
蘇紫淡笑之中帶著一絲莫測的神色,綠蕘心中便明白了什麼,道:“倒也是。”
如煙一下一下的為蘇紫梳著及腰青絲,忽然想到蘇紫白日裏給景蓮送去的那封信,又想到景蓮剛剛突然病倒請大夫的事情,她不禁好奇蘇紫寫給景蓮的是什麼了,便問:“小姐,你白日的時候送給大夫人的信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大夫人看過那信便病倒了?還是說這隻是個巧合呢?”
綠蕘一到如煙提問時便沉默不已,如煙總是這般暴露自己的智商,她還是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比較好,省的如煙把她也給拖下水。
蘇紫端詳著手上的玉鐲,不過片刻又取了下來,她向來不喜歡帶太多首飾。
蘇紫將玉鐲放到桌子上時,聽到如煙的聲音,她手勢停頓片刻,然後伸手撫順額前的碎發,道:“自然不是巧合。”蘇紫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鏡中的自己是滿眼的陰謀詭計,她開口鏡中的人也開口:“給景蓮的信寫的不過是陳姨娘的生辰八字,還有我一句熱心的建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