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蘇府院子裏熱鬧的很,老夫人使個眼神給身邊的趙媽媽讓她過去看看。趙媽媽點頭,上前扶住蘇紫,“大小姐是怎麼了?臉上出了這麼多的汗。”
蘇紫搖搖頭,踮起腳尖站著。趙媽媽眼尖,立刻讓人搬了椅子過來,蘇紫坐下來,趙媽媽從她腳上脫下繡花鞋低頭仔細的檢查,蘇紫奇怪的問:“趙媽媽,這鞋子怎麼了?”
“大小姐走路時,是不是覺得猶如針紮,寸步難行?”趙媽媽檢查完繡花鞋問蘇紫,蘇紫輕輕點頭,“方才走路時,是覺得腳有些痛。”
“那就對了。”趙媽媽拿起繡花鞋走到老夫人麵前,翻開鞋子裏麵,蜀錦製的鞋裏平坦柔軟,隻是趙媽媽翻開的那一處,幾根細細的刺藏在繡花鞋裏,若不仔細看,根本瞧不出。老夫人不解的問:“趙媽媽,這是什麼?為何會在紫兒的鞋子裏?”
趙媽媽拔出鞋子裏的刺給老夫人看,“老夫人,這叫‘瓊麻’,在鄉下地裏若被這東西不小心沾上,身子一動,便如針紮疼痛難忍。”說著,趙媽媽用手比量鞋子的尺碼,“老夫人,這鞋子足足小了一寸,大小姐穿在腳上,不疼才怪呢。”
“那紫兒方才走路不便,是因為這個?”老夫人疑惑漸消,怒的將那雙繡花鞋扔在地上,匆匆趕來的大夫人看著此景滿是不解,老夫人看她一眼,吩咐下人從蘇凝房中拿雙繡花鞋來給蘇紫換上。
“老夫人,您別生氣,許是下人不小心…………”趙媽媽見老夫人動這麼大怒,低頭輕聲道。
“哪個下人敢這麼大的膽子在大小姐鞋子裏動手腳?如煙是你親自調教出來的丫頭,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做這樣的事!”老夫人心裏一片明朗,這事除了景氏沒人敢做的出,麵上對那丫頭極好,可背地裏卻做這樣黑心的事,若傳出去,可要丟盡蘇家臉麵!
趙媽媽低頭退到一邊,大夫人見老夫人生這麼大的氣,再由旁邊的丫鬟說幾句,立刻辯解道:“老夫人,我當紫兒像自己親生女兒一樣對待,怎會做這種事害她?這不是丟自己的臉麼?”
“哼,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到底不是從自己肚裏過一遭,這能一樣麼?紫兒是庶出的,可咱們蘇家可不能做這虐待庶女的事!你給我長些記性,往後若是再有這樣的事,我可不會這樣輕饒了你!”
“老夫人,我可真是冤枉啊!費心費力替紫兒準備衣服鞋子,沒想到竟被人這樣陷害。”大夫人委屈的拿著巾帕擦淚水,蘇紫這時走來說道:“祖母,這件事應該不是母親做的,她待我那樣好,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老夫人聞言更是心疼這孩子,將她拉到懷中安慰道:“紫兒,你這孩子心太善了,祖母還聽說你回來的路上也出了事,可也不見你回來說半句。你母親不在你身邊,往後什麼事盡管和祖母說,祖母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蘇紫偎在老夫人懷中,眼角餘光瞥見大夫人臉上的神情,嘴角有一抹笑意。繡花鞋她故意換成不合腳的,裏的刺是她放進去的,為的就是讓老夫人知曉大夫人是怎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