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淺？”尤若星大翻白眼，“可拉倒吧你，就你還麵淺？周知遠好歹叫你一聲表叔，我好歹是他前妻，十幾日之前也得跟著叫你一聲表叔，你麵淺會找我扮演你女朋友？麵淺？我看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倒是挺強。”
秦夕眸中驚訝頓現，聲音冷下幾分，“你怎麼知道？”
知道這層關係的人寥寥無幾，周知遠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那麼尤若星又從何處得知？
尤若星勾唇輕笑，道:“你都誇我是聰明人了，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獲取信息的途徑。”
“說說。”
尤若星莞爾一笑，“我為什麼要說？你見過互博的兩人誰會把底牌露出來？”
話至此，尤若星笑容驟然消失，“我從不露底牌，我隻露底線。秦總，我這人最討厭被人拿捏，我答應做你女朋友，是因為我有所圖，在這件事情上大家能各取所需。所以，你最好別越過我的底線，你手中的把柄也不足以讓我降低底線，我隻會玉石俱焚。當然，在底線之上，我也能完美地扮演好你需要的角色。”
“這是警告？”
“不是，這是為了更好的合作，不觸犯對方的逆鱗，合作才能長久，我說的對嗎？秦總？”
“有點道理，不過，尤小姐這麼聰明，應當聽過一句話吧？”
“說來聽聽。”
“勢均力敵的合作對象才有資格說出底線，否則，要想獲利，就隻能一再退讓。”
“那秦總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願聞其詳。”
“永遠不要招惹一個瘋子，尤其是女瘋子，不巧，我剛好都占著，在這個社會，玉石俱焚的方法不下千百種，如果秦總確定每一種都能平安逃離，我完全不介意和你比一比誰更勝一籌。”
車外的天空已經暗下，華燈初上，屬於夜晚的絢爛剛剛到來，晚高峰的道路車輛堵得動彈不得。
秦夕沉默很久，道:“你挺特別，和我遇到的其他女子都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而且，你一生也遇不到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秦夕不言，尤若星手敲車窗，道:“秦總，你看。”
秦夕投去目光，道:“看什麼？”
“即便你開著邁巴赫，被堵到路中間，也隻能堵著，而他們不一樣，他們可以見縫就鑽。”
他們指誰，秦夕不用看也明白，更知道這話中的言外之意，他收回目光，沒有說話。
一個小時後，終於到達目的地，車內的兩人一路未言，長達一分鍾的靜默，秦夕率先下車，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伸出右手，掌心向上。“走吧，我的女朋友。”
尤若星伸手落上，兩隻手掌心相貼，她莞爾微笑，道:“好的呢，我的男朋友。”
聰明人的對話往往開始的猝不及防，亦結束的猝不及防，想要表達的結果完全不用挑明，皆已心知肚明。病房裏的那句問話，在此時此刻，終於得到最完美的答案。
各取所需也好，互相利用也好，此刻，他們相攜走出的每一步，都有他們心知肚明又不足為外人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