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京城獸王團(1 / 2)

南雲國相府偏苑。

春桑壓彎綠枝,梨香沁入院落,紅瓦高牆下,一十幾歲的小姑娘正縮在角落裏不斷折騰,身上落了幾隻鶯鳥正不停的叫喚著,一身灰布麻衣沾染了不少塵土。

“哎呀,小一小二小三別急啦,馬上就出去了,馬上就出去了。”還帶著點稚嫩的脆聲傳出,沾滿泥土的手一扒牆角洞口的花盆,再搗鼓了一陣,身子向著露出的洞口一縮,腦袋直接探到了外麵,略微的打量了下,身子幾扭便穿出了牆外,略微的遮掩了一下,拔腿就忘藏匿地點跑去,身後幾隻鶯雀緊緊跟隨。

身影如風刮過,不大一會便落在了城郊的破廟裏,茅草遮滿的破廟裏,隻見這小身影賊賊的四處張望,一個小口哨在嘴裏輕聲的吹著,地麵的茅草微動,破廟的房頂沙沙作響,不大一會,幾團黑影緩緩落處,幾隻鶯雀緊張的飛遠。

此時的景象若是讓旁人看了,鐵定嚇暈,一隻嬰兒手臂大小的花蛇正從房頂上落了下來,花花綠綠的身子那牙口大張,蛇信子正不斷的吐出,緩緩抬高腦袋,盯著眼前的小身板。

一人一蛇對視。

蘇小沫一顫,那清澈至極的眼裏卻是透著興奮,訕笑一下,雖是漆黑的臉卻也能感受到這人身上異樣的光彩:“嘿嘿,大花,走!姐帶你見見世麵去!”

隻見這小身板從那鋪滿的稻草裏折騰兩下,幾樣裝備落了出來,稍微武裝一下,蛇身蜷進籃子裏,灰色的麻布遮擋著,一個活脫脫的假小子便向著這京城最繁華的集市而去,一路走著,那道上不隻從哪出來的幾隻惡犬緊緊跟在其後,那三隻鶯雀也飛身更隨。

“來喲,看馬戲表演囉,不看後悔一輩子喲……”聲音呼喊,一張鏽鐵鑼敲響,插在身後的大紅旗子隨飛揚起,旗子很是褶皺,沾著不少泥土,旗子上還有不少的破洞,那旗上卻是用著黑墨水剛勁有力的寫著獸王團三個大字,若是隻認字,怕是連這皇城的第一夫子蔣老都自歎不如。

青山方板皇城大街,馬蹄聲不斷響起,一間間繁華的商鋪在這道上依次排開,人流不息,吆喝聲討價聲不斷,越往裏走,便是這皇城最繁華的中心。

茶雲坊。

清平小調幽幽清響,雲簾卷花屏錯落有序排開,茶香四溢,那台上花角也正唱著小曲,這處是落得極為雅致。

二樓麵街的醉雲間卻是綠玉鑲邊的檀木桌安穩落在窗邊,那檀木上落著蘭花雕刻,桌上飄著“香雲霏”,紫砂冰壺落著,茶香微微而出,那邊上卻也落著一壺金竹酒,同樣香的至極,四張同樣的軟椅各自一方,光看那椅上的雕花就能看出這工藝精的嚇人,月翠石穿成的琉璃屏風更是顯的別致。

“二哥,聽說父皇又在催你婚事了?”一身青竹繡藍邊長衫,月牙玉冠著發的男人淺笑低問,麵目清俊,周身氣質卻多了些玩世不恭的感覺。

“嗯,不過沒有看上的,再說了父皇哪個不催,怕是最憂的還是我們的南雲的青戮王。”說話的人抿了下手裏薄酒輕笑,一身黑梅長衫落地,眼身似有似無的瞄過那窗邊的身影。

最落窗前一身明黃金龍紋袍的男人長衫微動,眼裏瞧著正對麵落空的椅子一陣寒意。

“太子殿下,這戮王是不是沒收到消息呀?怎麼這會還沒到?”黑梅長衫微動,軒轅子昊眼裏懇切疑惑,深處卻是幾分看著好戲。

明黃袍微動,軒轅子封酌了下手裏的薄酒,卻未應達,隻是似有似無的寒意讓對方一怔。

一旁青竹長衫的軒轅子遙微微低首,手裏落著香雲霏茶香,隻是眼裏打轉,不知道想些什麼。

醉雲間以右隔得稍遠的一間梢顯普通的青芳閣裏兩人隨意而坐,濃重的酒香縈繞,那平凡不起眼的青瓷盅落在桌中。

左邊一白衣手腕微傾著盅身,酒香淡淡而散,落進那青光杯中,一身頂級雲綢麵料隨著窗戶落進的風微動,男人神色平淡,眼裏卻是藏著玩味。

“我說人家太子邀請你呢,你怎麼坐這邊呢?”朗聲而出,直直瞧著那窗口上的身影。

窗邊上一處藍色泄下,如浩海藍雲,幽藍水色繡邊,深邃,金絲暗線隱在雲綢之中,帶著些尊貴之氣,卻是血色皇玉冠青絲,那冠上正中央一顆血紅瑪瑙鑲嵌,整個人多了些張狂之氣,卻是藍幽水瞳微轉,幾株血紅絲流轉,又添幾分妖邪,手腕微轉青杯,幾滴血皇酒隨著手腕傾斜而下,那血色的酒水直直落下,看得一旁的封雲紹止不住的心疼,這可是血皇呀!用雲山雪晶之心所釀的呀。

身影微動,那藍眸掃來,剛剛內心還非議的男人瞬間噤聲,瞧著那眸子更是一顫,一股寒氣直逼大腦,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