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自己安的什麼心,那麼偏遠的山村,你把蘇蘇嫁過去不是受苦?是什麼?”一道聲音中氣十足、粗獷的男人聲音訓斥道。

“嗚嗚嗚嗚嗚嗚,我們也養了她18年了,為我們做點事情有什麼的?”女人抽泣著委屈的聲音道。

“我哥哥就她一個遺孤,他們犧牲後,撫恤金是不是都是我們拿了,做人做事要講良心。”

“給別人當後媽,她嬌生慣養,哪裏受得了。你怎麼忍心給她說這門親事,我看你腦門子被門夾了。把錢拿出來,我去退親。”

“嗚嗚嗚嗚嗚,你還好意思說撫恤金,她吃喝穿用哪些不需要花錢的啊,我們滿打滿算也養她16年,還供她讀書,現在是她回報我們的時候了。”

“拿出來,別廢話。”男人再次厲聲說道。

女人:“已經給黎月準備嫁妝了。花了,錢拿不出來。你就別再逼我了。人家男方是有錢人,不會讓她受苦吃虧的。”

“好個屁。要是真那麼好,你怎麼不把黎月嫁過去!!!你這不叫嫁女兒,你這叫賣女兒。那個男的都年紀不小了,還有好幾個拖油瓶。你甭廢話,吐出來,吐不出來,你去給我想辦法,這蘇蘇有我在就不能嫁去那裏。”

女人大聲地哭喊著,“嗚嗚嗚嗚,我這命真苦啊,辛苦拉大大伯家的女兒,居然還被人別人.......”

“王.....阿姨........阿.......姨.........”黎蘇心想這王阿姨又帶朋友來別墅做客了,想喊她叫他們小點聲,她熬了一夜通宵趕稿子,才剛躺下,就被他們吵醒了,可舌頭怎麼有點疼啊,說話都結巴不利索了。

黎蘇皺了下眉頭,她用手指頭輕輕摸了下舌頭,感覺腫了,舉著手指頭眯著眼睛看了看,摩挲了下,血?血?血?

對,這是鮮紅的血!

嘎吱一聲,門開了。

淡白的光影透進來,黎蘇看到兩個中年男女,男的麵容憂愁,女的掛著兩行淚。

門沒鎖嗎?他們怎麼進來的?她再度閉上眼,她不喜陌生人進來她的房間,於是很凶的語氣結結巴巴地喊道:“王......姨……”

中年男女愣住了,互相對視,這閨女難道燒糊塗了????

疑,怎麼回事!王阿姨怎麼還沒進來?她在睜開眼時,感覺不對勁了,偏頭看那兩人正疑惑地盯著她看,shit,她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掐了自己一把,沒做夢啊,忽地,頭痛得厲害,瞳孔放大,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在腦海中迸發開來。

“啊.........”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頭,在床上劇烈滾動著,大聲尖叫著,男人大步走向她,按住她,安慰道:“蘇蘇,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不嫁了。不嫁了。”黎剛偏頭語氣急切地對女人說,“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叫救護車啊。”

*

黎蘇躺在病床上,兩眼空洞地望著有點泛黃的天花板,shit,老娘居然過勞死了。嗬嗬,堂堂一個富二代成了過勞死的社畜。她在心裏把老天爺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不過慶幸是穿到1985年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而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六七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