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騎在飛龍背上,瞑辰劍如同血鑽一般,一寸一寸地鑽進龍背,飛龍立時痛不欲生,早已失去理智,跌跌撞撞地在空中折騰,不多時已然飛到眾人的麵前。
忽然間,飛龍眼中一紅,血口一張,一聲悲嘯之聲,響徹雲宵。
它承受不了這種被人活生生地拔掉鱗片、一刀一刀地刮肉的痛苦,飛龍在半空之中,翅膀一合,背朝下地直撞而下。南宮影見狀,如若真的這般掉下去,恐怕他便要被飛龍砸成肉餅。
隻是情況比他想象的更糟糕,那頭飛龍的下降速度極快,隻見地麵上的景物片刻便拉大了數十倍。地麵之人都是大驚失色,一個個退出數百米,眼定定地望著天上的一人一龍。
眼看便要撞到地麵,南宮影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生死之際,他將全身功力聚集在右手之上。全身的火焰如同潮水一般,洶湧而退,但是右手卻是發現驚人的氣勢。
「破!」
南宮影在半空之中大吼一聲,聚集了他全身功力的拳頭,猛猛地轟在飛龍的背上。
天,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人類怎麼會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七轉玄身功的第二拳,如同一陣旋轉的風暴,竟然在飛龍的背上鑽出了一道巨大的缺口,鮮血如同雨點一般灑落下來。隻是,這一切並未結束,南宮影的這一拳顯然超越了他的預料,這一拳居然硬生生地將一頭飛龍——分屍!?
天上不僅灑下血雨,還有碎肉與飛龍的內髒,它的屍體斷為兩截,掉落上麵,發出巨大的撞擊之聲!
如果說人類靠拳頭能活生生地將一頭飛龍擊斃,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隻是天空中灑落的血雨卻讓人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寂靜!
一片寂靜!
眾人都有瞪大了眼睛,心中如同翻起驚濤駭浪,不可置信地望著那斷為兩截的飛龍。
良久,才有人顫道:「我的天,這是真的嗎?飛龍鱗甲堅硬如鐵,不畏兵器,怎麼可能有人能空手屠龍!」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隻有南宮影才知道。
此時他也是臉色蒼白,體內乏力,便才一擊已然耗盡他的全身功力,而且還加上了神兵的力量才擊斃這頭飛龍。
他體內氣血翻滾,顧不得眾人,急忙坐下來調息,縱然他知道在這裏調息極為凶險,但是他也實在沒有辦法,若不是如此,隻怕他連走動的力氣也沒有。
這些人剛剛見識過南宮影的利害之處,哪怕再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上前冒犯南宮影,這便是人的劣根性,即使是南宮影真的沒有一絲力氣,他們也決然不敢貿然試探,況且還有……
寒心與火烈早已從對麵跨了過來,方才他們看見南宮影全身浴血,身上一團血肉模糊,如同夜叉一般,根本就看不出是個人。他們一時也不敢上前相認,隻是看到南宮影使出本門的心法之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火烈二話不說,急忙將自身的功力傳給了南宮影,寒心則在身旁戒備,以防有變。火烈充其量也算是一流高手,但是南宮影已擠身於超級高手行列,身上所需要的真氣如同一個無底之洞。根本不是火烈身上的真氣可以補充的,不多時,他的內力就被南宮影吸引得七七八八了,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神色疲憊不堪。
「師兄呀,你要是再吸我就快要成為人幹了!」火烈叫苦不堪,暗怪自己托大了,沒有想到南宮影的功力深厚如斯。
南宮影仿佛知道他的心思,後背一震,將火烈的雙手彈開,火烈才暗暗鬆了口氣,但是心中更是為南宮影的功力震驚。他與南宮影一起拜師,但是他自小便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因此也比其他弟子更加刻苦,隻是數年之間,便達到一流高手的行列,已比別人快了許多。
可是,南宮影的功力卻是深不見底,也不知道他是如何修煉的,為何同樣是人,卻會有如此大的差別。想到此處,他也不由一陣的意氣闌珊。
他又如何能夠明白,一個人的苦修固然可以進步迅速,但是如果有人能夠用自虐的方法修煉,他會否還會震驚呢?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南宮影才睜開了眼,隻是他身上受創極重,如今實力也隻是恢複了六七分,但是,他沒有時間再調息了,眼前這些江湖人在短暫的震憾之後,都往山洞那邊走了過去——他決不能讓這些人得到神兵。
南宮影內力一轉,身上逼出一股火焰,漸漸地將身上的血跡化為蒸氣消失了。運功完畢之後,他望了望火烈與寒心,心中想說個謝字,卻是不知如何開口,隨後索性也不說了,隻是茫然道:「你…們…先…留…在…這…裏!」
說著,就欲轉身離去,忽地他神色一愣,隻見寒心真一臉怒容地攔在他的身前,大聲喝道:「那你呢?你又去幹什麼?難道又留下我們在這裏為你擔驚受怕嗎?」
南宮影側過頭,卻沒有反駁,通常他聽不進的話,他便會側過頭,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