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三串冰糖葫蘆。”東方姑娘從腰間掏出幾個銅板數了數,遞給小販。
“好嘞,姑娘您收好!”小販取下三串冰糖葫蘆交給東方姑娘,接著問他旁邊站了很久的一個小孩,“這位小公子,您來點什麼?”
“糖葫蘆……為什麼要這麼好吃?”小孩捂住腮幫子,一手咬了咬手指甲,天真地問,“小孟吃了還想吃,就是牙牙疼,嗚嗚嗚……好想吃!”
“嗬嗬,”東方姑娘看著這個賣萌的孩子偷偷抬起一隻眼睛盯著她手中的糖葫蘆,頓時心領神會,“老板,給這孩子包兩串,吃完我帶他去看大夫。”
“不要,哥哥說小孟不聽話,打屁屁!小孟才不回去。”接過糖葫蘆,小孟一溜煙兒地跑了,東方姑娘倒也無心去追,隻是看著那小孩左彎右轉跑進個巷子的深處。
突然遠處一個穿著白色布衫的人一頭白發非常突出,正向遠處走去。
東方姑娘腦子還來不及反應,腳下生風,身體卻已經飄出幾丈遠,追著那青年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跑了來。
“站住!”東方姑娘見狀,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立刻喝道,“前麵的人,給我站住!”
此人正是出來走走的王天涯,聽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一僵。
沒人聽她的。。繼續向前走。
城外的山穀,綠樹成蔭,草木茂盛,這個時辰正是少有人路過。
“這位姑娘,你為何一直追著在下?”那人許是跑不動了,幹脆停下來,喘了口氣不緊不慢地問道。聲音也有一點蒼老。
“我……”東方姑娘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到這個人就不顧一切地追來,妹妹儀琳和令狐衝還被她晾在集市上。
微風拂麵,卷起她長長的秀發,東方姑娘頗有些窘迫地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哦,原來如此,姑娘是在搭訕。”他的言語中透出幾許戲謔之意,“不過……”
東方姑娘卻莫名覺得,那人站在樹林中的身影有些落寞。
“不過什麼?”東方姑娘不愧身居高位多年,立刻控製住了自己的反常表現,天知道為什麼她要拋下令狐衝和這個陌生人“搭訕”。
不過,“搭訕”?“搭訕”是什麼意思?東方姑娘腦中忽然湧現出一些想法,卻沒來得及抓住。
“不過你卻是找錯了人,雖然姑娘你豔若桃李,在下可沒有找個妻子的想法。”
“哼,好個登徒浪子,”東方姑娘知道他是故意惹人生氣,卻也不想就此不明不白地離開,“你最好老實交代,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我想……”白衣青年方才還好好的,如今卻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我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若是無事,姑娘就別跟著在下了。”
寂靜山林,鳥鳴蟲聲絕跡,時間如一條無言的長河,日升日落,隔絕繁複。
長欲語,欲語又蹉跎。已是厭聽夷甫頌,不堪重省越人歌。孤負水雲多。
羞拂拂,懊惱自摩挲。殘燭不教人徑去,斷雲時有淚相和。恨恨欲如何。
“……我有事。”東方姑娘倔強道。。
“何事?”他問,言語間頗有幾分不耐。
此刻,這二人每每針鋒相對就愛激動的相似之處,又隱隱體現出來。
“為什麼站了這麼久你都不回頭?”東方姑娘單手背後,理直氣壯地向前踏出一步,“……你說啊。”
“在下與姑娘素不相識,還請姑娘不要胡攪蠻纏。”
『我與姑娘無冤無愁……』。
東方不敗看著他,熟悉的感覺一如往昔,淚水漸漸蓄滿眼眶,晶瑩的淚滴好像要溢出來似的,為什麼剛剛近在咫尺卻還是認不出來呢?
“素不相識?”東方姑娘狠狠一笑,瞬時繞道那人身後,紅唇微動卻叫那人緊張地握了握袖中的拳頭,“王天涯,別裝了,本座知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