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太聽說林映微來了,哭聲更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鎮遠侯府雖不比當初,可破船也有三千釘,她今日定要好好敲鎮遠侯府與林映微一筆!
“呀,母親這屋子裏可真熱鬧!”林映微抬腳走了進來,她左邊跟著宋子辰,右邊跟著趙星暉,兩個小崽子雖年紀小小,但氣勢一點不弱:“不知道的還以為有人在唱戲呢!”
俞太太哭聲一滯。
袁氏與林映微打過幾次交道,皆未占據上風,如今是言簡意賅開口。
“今日俞前與辰哥兒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已知道。”
“這件事雖說俞前有錯,但辰哥兒動手在先,錯處更大。”
“後來再有暉哥兒受辰哥兒挑唆,動手傷人,更是錯上加錯!”
“映微,如今俞家都已經找上門來,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我受宋子辰挑唆?真是好笑,我又不是傻子,難不成宋子辰說什麼我就會聽什麼?”趙星暉隻覺得這話是對自己的譏諷,是橫眉冷對。
袁氏直接忽略了他的話,眼神落在林映微麵上。
林映微麵上的神色一如既往,不急不緩開口。
“方才過來的路上,我原想著您從前一直照看著辰哥兒,會不偏不倚,沒想到卻是不分青紅皂白,胳膊肘朝外拐。”
“您若問我的意見,那我索性就說報官吧!”
“看看官府怎麼處理這事兒!”
“不能報官!”俞太太顧不得哭,連忙開口:“不能報官啊!”
“是啊,不過幾個小孩鬧些口角,哪裏有這樣嚴重?”宋三夫人出來和稀泥。
大家心裏清楚的很。
即便趙星暉沒牽扯進來,這等事鬧到官府也不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難不成還能將一個四歲的孩子關押起來?
更別說這件事還將堂堂英國公府嫡長孫牽扯進來,英國公府又豈會善罷甘休?
且不說俞家,如今的鎮遠侯府可不敢得罪英國公府。
“哪裏不嚴重?俞家哥兒頭上可被砸出個窟窿來了!”林映微冷冷一笑:“說起來,辰哥兒見到俞家哥兒可是要叫上一聲表兄的。”
“俞家哥兒這個當表兄的在書院不說看在親戚的份上照拂辰哥兒一二,還當眾奚落他。”
“叫我說,他頭上這窟窿挨的可不冤枉。”
“這件事,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自要請官府論斷清楚。”
她的眼神在俞太太與俞前麵上掃了掃:“若是我沒記錯的話,青城書院好像有規定,說學子與學子之間不能尋釁滋事,若有違者,那就要被趕出青城書院。”
“我還聽說郭閣老雖已致仕,但脾氣不小,要是這件事鬧大了,俞家哥兒想留在青城書院,那可是比登天還難!”
“你……”俞太太臉色很是難看,俞家兒孫雖不少,但唯有俞前一人考入青城書院,是俞家的希望:“你別嚇唬我!”
“若是事情鬧大了,宋子辰一樣不能留在青城書院的!”
“俞太太,你覺得我會在乎這等事?”林映微是譏誚一笑:“我什麼都不多,就銀子多。”
“辰哥兒四歲考進青城書院,在京城是聲名鵲起,想要請位大儒教他,應該不是什麼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