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板子落在身上的聲音和麻木無情的報數聲交錯一起,響徹在這一方小小的,破舊的院落裏。
長凳之上被按住的是一名形容嬌俏的女子,隻可惜現在已經麵如金紙,出的氣多進得氣少了。
“老爺,求您放了二小姐吧,百靈願意替二小姐受罰,若是再這樣打下去,二小姐就沒命了。”一名頭梳著雙丫髻的女孩兒拚命的叩頭,細嫩上的額頭上很快便是一片青紫之色。
“柳伯伯,惜兒身子嬌弱,如何能禁得起這般毒打,就算是柳伯伯惱怒惜兒,也該想想惜兒那早走的娘啊。”柳寒羽看著長凳上幾乎連哭都沒有力氣的女子,心疼的說道。
“爹,她弄壞了祖母留給嵐兒的唯一的一隻玉鐲,你一定不能輕饒了她。”柳若嵐手拿著一方粉色的帕子輕輕拭著眼角根本就沒有的眼淚,十分委屈的說道。
柳若惜,我看你還能不能熬過今天,我看你還有沒有力氣和我搶寒羽。
柳莫言看著長凳上的幾乎少了半條命的女兒,微微歎一口氣,剛想開口叫停,卻見長凳之上本應該是昏迷的柳若惜突然高高抬起頭,聲音清脆而有力:“靠,是哪個王*蛋居然敢打本姑娘。”
庭院中,所有的人都被柳若惜的這句話給嚇到了,一個個的瞠目結舌,就連正在行刑的兩個男子也頓住了手。
柳若惜忍著屁股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猛的抬頭,充滿火氣的眸子快速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怒道:“你們是哪個劇組的?拍戲怎麼還動真格的?小心我投訴你們。”
柳若惜抬手輕輕的摸了一下屁股,卻帶起一陣鑽心的疼,頓時惹起一陣呲牙裂嘴的叫喚聲。
NND,本小姐不過是來好朋友的劇組裏充當一下臨時演員,怎麼就受到了如此非人的虐待呢?難道拍戲還動真格的啊?
“爹,你看她也太無理了,沒一點咱們柳家的端莊,倒學了這些粗俗之語,爹可萬萬不能縱容了她啊。”柳若嵐趁機添油加醋的說道。
“如此口舌不淨,如何配做我柳莫言的女兒,給我打,狠狠的打。”柳莫言也是氣得臉色發青,好好的一個女兒家,尤其還是丞相家的千金,雖說是庶女,又如何能口吐粗俗之言?
“你是不是瘋了,不過是拍個電視而已,你居然來真格的,我要投訴你們。”柳若惜用力的掙紮道。
柳莫言頓時被氣得連下巴的的胡子都哆嗦起來了,說話都帶出了一絲結巴:“你,你居然敢如此對我說話,來,來人,給我打,給我狠狠的打。”
“老爺,不要啊……”百靈聞言,頓時叩頭不已,砰砰有聲。
“柳伯伯,三思而後行啊。”柳寒羽也忙得跪在柳莫言的腳邊,痛心說道。
“姨丈,您就饒了惜兒吧,二十幾板,於惜兒來說,這個懲罰已經夠重了。”韓雨絡也跟著求情道。
“誰都不要為她求情,若再有人求情,便加倍懲罰。”柳莫言是最看重女子的德行的,半點受不了這種粗鄙之言。
王*蛋,這也是一個女子應該說的話嗎?
眾人聞言,都不敢再出言勸解,垂頭站在一旁,眉頭蹙得緊緊的,滿是擔憂之情,唯有柳若嵐嘴角微挑,春風滿麵。
家丁們收到這個非打不可的命令後,便有四人分別緊緊按住柳若惜的手腳,另兩名家丁則又開始了仗責和麻木的報數聲。
很快,柳若惜的屁股上便狠狠的挨了幾下,真是傷上加傷,痛上加痛。
鑽心的疼狠狠的衝擊著柳若惜的神經,讓她沒時間,也沒力氣思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隻滿心想著要如何阻止這厚重的板子再落到屁股上。
如此強度的責打,讓柳若惜的眼前漸漸模糊起來,不過,就在她將要承受不住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掃到了一個救星。
是的,這對柳若惜來說,就是一個救星。
那是一隻黑色的大狗,雄赳赳氣昂昂的蹲坐在柳莫言的腳邊,全身上下,是黑得發亮的皮毛,似乎都能滴出油來。
這條狗名喚“閃電”,是柳莫言一手養大的,在這丞相府中,它也隻聽柳莫言一人的口令,對著其他人,都是一副懶洋洋的,不屑的姿態。
為此,柳莫言對它也是十分的寶貝,不但有專門的廚師伺候它的飲食,還有專門的家丁照顧它的生活。
柳若惜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讓自己腦袋瞬間清明起來,蒼白的嘴唇微微嘟起,吹出一陣晦澀難明的口哨聲,急促而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