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看著段明月無神的眼睛很久才說道:“第三是方才想到的借口,我慶幸沒有對他做得太絕,否則你要怎麼去溫哥華治你的眼睛?”
段明月聽了,眉頭緊緊皺起來:“誰告訴你我要去加拿大了?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待在這裏。”
她抿了下唇:“你們的事情以後都不必跟我說,隻要邱尊他們同意你的做法,我沒有一句話說。昨天晚上的話也不是氣話,我當然不可能不怪歐陽東,但是報仇這種事不在我能力範圍之內,他以後的日子是富貴還是貧賤,我都隻睜著兩隻眼睛看著他,豎著兩隻耳朵聽著他。其他的,我不會多做一件事。等秦時回來,我會和他商量,離開這個地方,遠遠兒地。不再和從前的人事有任何聯係。”
歐陽進聽了不免心中灰燼一般,臉孔也白了幾分:“你是連我都不要再聯係了?”
段明月沒立即回答,隔了會兒才睜開眼睛,朝著歐陽進的方向說道:“你昨天講的那些我想了很久。可能我們之間隔了那麼多東西,卻是也不該還像從前一樣。否則,即便我們彼此心裏是坦蕩的,總也免不了潛意識裏的猜忌,倒不如隔得遠一點兒,對我們的情誼倒還有些保障。說不上再不要聯係,隻是,別再這樣輕易的來去吧。”
“明月,我昨天是一時衝動,我知道我不該跟你胡亂發脾氣。可是你也應該明白我,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你是我最親近的朋友,我隻能對著你發火。可那隻是宣泄,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應該了解我。我怎麼可能真的怪罪你?這些事情本來就跟你沒有關係,你能夠幫我這麼多,我心裏對你是感激的。邱尊,秦時,這兩人要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無論如何請不動他們來替我籌謀劃策,添磚加瓦。明月,你就因為昨晚上的幾句氣話要跟我斷得那樣清楚?”
段明月搖頭,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她扶了扶額。心想這些都還是未定之事,沒必要和他爭論,到時候再說也不遲的。便轉了話題問:“好好你怎麼過來了?就為了昨天的事?還是因為今天早上的新聞?”
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自嘲的笑:“這雙眼睛壞得真是時候,我沒看到今天早上新聞播了些什麼,相信比我關心的人多得是,你看剛剛冷觀也跑了過來,我就不湊熱鬧了。你自己清楚該怎麼處理的。”
歐陽進明知她對於以後的事已有了決定,要說服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既然她決意不在走還是留的問題上多做糾纏,他也順勢放了一放,解釋道:“一來是為昨晚上的事跟你道歉,還有就是我爸任職運營總裁的事情。”
他說:“我也是做了多方麵考慮。你知道我爸那個人,如果是個閑職,他必定會轉到林老二那邊去,幹脆躲在加拿大不過來,一段時間的沉寂,往後反而後患無窮。倒不如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有什麼事也能及時去應付。況且運營經理有四位,各司其職,他手上也並沒有什麼太實質的權利,對公司影響不會太大。”
段明月擺了擺手,頭有些疼,特別是眼眶四周,她覺得不太舒服:“不用跟我解釋了。我相信你做事有分寸的。”
她臉色微微發紅,額頭上起了薄寒。歐陽進便不再說下去,伸手去探她的額頭:“是不是在發燒?”
明月搖頭,拿開他的手:“沒有,可能暖氣開得太足,有點兒悶。”
歐陽進知道她在加拿大時的病史,心中便起了疑惑,起身去扶她:“我帶你去醫院,別再耽擱了。你的病曆我會讓謝爾德醫生傳一份過來。”
說著,也不顧段明月的意願,攔腰將她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