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邊看了一下,這好多生僻字,還有繁體,隻看了大概,原來他們是明朝的大官常氏家族,掌管北方藥材生意,在生意的交往中,常家五爺常令今意外得到石板,後來家境敗落,被仇家陷害,靠著人脈逃到關外站住腳跟。常家雖然沒落,但家境依然殷實,家族不斷壯大,直到晚清,常家似乎遭遇魔咒,幾代單傳,陸續斷了香火,最後隻剩常五一家。家譜到一八七九年,沒有下文。”
可璡恢複些氣力,他不想坐在冰冷泥濘中,忍者疼痛站起來,拉著病狗路路,搖搖晃晃往前走,要找藥,最少找個地方避避雨。”然後呢?”他丟了藍牙耳機,手機握在手中。
“後麵的事情我可清楚,你接著聽我說。這常五家就是我去的宅子,那裏麵不是有不幹淨的東西,我出來後,本來想去滑水隊找霍啟明,在西麵路上,碰到幾個尖牙小怪物纏著個老頭,我趕跑那幾個小怪,救下老頭。原來他是常家管家,是個孤兒,常家逃難的時候收養了他,把他當半個兒子養,他對常家感恩不盡,跟常家闖了幾十年風浪,不離不棄。常家幾代單傳,老太爺最怕常家斷了香火,早早給孫子常新說了媳婦,但是上天難隨人願,常新三十多歲依然沒有子嗣,常五爺想了很多辦法,補藥偏方,求神問醫,甚至要給孫子續個偏房,無奈遭到常新的拒絕。常五爺還有最後一個辦法,那是常家恪守數代的秘密,當年常令今發現石板的秘密,隱藏在石板裏的另外一個世界,他在這裏發現隱藏五子神,如果能夠給他獻祭,他可以從這裏求子落胎,但是當年常令今嚴禁家族接觸石板,使用它的力量,並將此作為家訓,常五爺顧不得這麼多,他的這個計劃竟然順利成功,一年以後,常新得個兒子,為常家帶來振興的希望。但是厄運剛剛開始,常家的人一個個陷入昏睡,謠言四下傳播,人心躁動不安,終於一天,一個丫鬟光著腳跑出少奶奶房間,大喊有東西在吸食少奶奶靈魂,從此發了失心瘋,從此以後,不斷有人借口離開常家,最後連一個燒火的都沒剩下,常新和兒子在窮困潦倒中追隨少奶奶而去,在一個清冷的秋日,常五爺穿個薄衫出了門,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隻留下他個管家,想著那天常五爺回來了,還能給他做碗熱湯。”
可璡看到路邊有塌黑影,是個破舊的小屋,半邊房頂塌落下來,枝杈著很多短枝,他找個幹爽的地方重新坐下。”聽起來是個不錯的人。”可璡應道。
“恩,我也這麼覺得。他告訴我,他知道怎麼召喚五子神,有了這塊石板,他可以找到常五爺,重振常家。然後給了我東西,讓我去找。”
可璡梳理胡亂的思緒,心裏卻想著怎麼去找些發燒藥,高速服務站或者旅遊大巴說不定會有,也許民居裏也可以找的到。哎,常五爺,勢力強大的世家,為了求子,獻祭這裏的五子神,可璡不知道這裏還有送子娘娘,這個五子神也沒有聽說過,這裏除了各式怪物和更加恐怖的怪物,自己好像還沒有碰到過正常的人,哦,不對,還有未行,也許還有更厲害的人,或者神,但是內心確有天生的抵觸,感覺好像**一樣的大忽悠一樣。
“璡哥,你看這事怎樣,我這事挺NB的吧?”小王仍舊得意。
可璡還沒想什麼,他覺得自己腦子被撞壞了,拖在泥裏轉不動,隨口問小王要去哪。
“我這先回去,看看老頭兒先。”
可璡忽然想起忠犬八公,有點想笑,弄的肋叉疼,”我有點不舒服,先歇會兒,你多小心,沒神仙可以保佑咱們,凡事都要靠自己。”
小王應諾,掛掉電話。
可璡打開背包,還有一身哥倫比亞,雖然裏外全濕透,換一下還是舒服的多。可璡四下看看,脫光上衣,可璡感覺全身火燒,他使勁擰幹球衣,用衛生紙擦幹身體,換完衣服,沒穿內褲感覺怪怪,他把內衣掛起,把屋裏雜物堆起來做個小窩取暖,最後叫來路路,擦幹狗毛,抱著它取暖,很快睡著。
睡夢似乎並不平靜,如同暴風雨來臨的大海,憤怒蘊藏在它胸中。可璡感覺莫名的壓抑,似乎被強大的力量窺探,如同自己掌握一隻可憐的螻蟻命運,但他實在過於疲乏,隻能放任內心的恐懼。很多雜亂的畫麵不停閃回,大雪,遠山,號角爭鳴,奔流河水,黑暗中的腳步聲,待殮的墓穴,無數毫不相關的畫麵不停湧現,可璡感覺比清醒還要累,當他試圖去解析其中的意義,那些畫麵卻又慢慢褪去,嘈雜消失,可璡終於進入無夢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