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都是該在床上醒來嗎,怎麼她會手拿匕首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五層樓高的樓閣上,她兩手緊握匕首,顫巍巍的站在扶欄外,茫然的看著樓下如小螞蟻般的人群,腦袋一陣暈眩,心微微一顫,誰來救救她,她有恐高症啊。

媽呀,她長這麼大還沒被這樣刺激過,她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手中的匕首筆直落下,人也跟著如落葉般向下飄去。

她大聲尖叫,心想自己不會這麼歹命,剛穿來就香消玉隕了吧。

意識薄弱間她似乎感覺到自己被人接住,那人身上傳來一股令人安心的味道,讓她的意識越發沉重起來,恍惚間她似乎穿透渺渺時空,看到那抹立於楓樹下的孤單身影,她的心無意識的緊縮再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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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的睜開眼,她明亮的雙眸此時還有些呆滯,愣愣的盯著柔紗床幔以及床柱上那展翅欲飛的飛鳳,半晌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腦袋僵硬的轉過來盯著床幔外隱約可見的紅木家具,神智仍顯恍惚,她現在不是該躺在冰冷的棺木裏嗎,為什麼會在這裏?

接著她腦袋裏閃過無數畫麵,眼中有憤怒、有仇恨,有不甘、還有點點憂傷,種種表情在她臉上閃過,最後也不過是歸於黯然神傷的無奈。

瞳仁的焦點投向窗外那樹開得正豔的木棉花,感覺到空氣裏還透著點點清冷,現在應該是二三月間吧,那一樹的木棉花迎著春風搖曳生姿,嫣紅的色澤刺得她的眼灼灼生疼,她在心裏歎道,還能感覺到疼,證明她還活著,活著多好。

這時門‘吱呀’一聲從外推開,走進來一名看似十五、六歲的丫鬟,她手裏拿著托盤,盤內盛了幾個杯盞,遠遠的便飄來一股藥香,她皺了皺眉,以前她最是聞不慣這種味道。

那丫鬟將托盤放在圓桌上,猶豫了一下才過來撩開床幔,本是想看看小姐醒了沒有,卻見她兩眼直愣愣的盯著前方,在沒有心裏準備的情況下,她被嚇得硬生生的向後退了幾步。

“小…小姐,你醒…醒了?”丫鬟猛拍了拍胸脯才鎮定下來。

“你……咳咳咳……”她的嗓子幹啞,這猛的一說話,便扯得嗓子火燒般的疼,她急促的咳喘著,仿佛想把心啊肺啊全部咳出來才罷休。

那丫鬟見狀,匆匆跑去圓桌倒了一杯茶水又匆匆的跑回來,將臉色嗆得通紅的她扶了起來,將水遞到她嘴邊,看著她喝下才道:

“小姐昏迷了好幾天,剛醒來嗓子自是不會舒服,多喝點水再說話吧。”

說完,她轉身又倒了杯茶水送來,她接過茶水咕嚕嚕的喝下肚,這才有了精神打量這間足有二十坪米的房間。

她身下這張大床恐怕有三米寬長,她躺在上麵顯得略微空蕩,床上的被子都是用精致的綢緞繡成的,被套上繡著夏日清荷圖讓人覺得朝氣蓬勃。

轉過眼看向那雕花圓桌,那應該是用上好香木所製,坐在床上她都能聞到那股淡雅的清香,視線掠過那些精巧的家具,她的眼神凝在那扇透明的物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