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陽光靜寂,你是否能聽出,往日已歸去何處?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極處,在時間被忽略的存在之中,生死同一!……這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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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見一陣稀奇古怪的聲音,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就憑空消失了。再看看周圍,李歐有種眩暈的感覺。剛才還在自己身旁的女友這會兒竟然不見了蹤影,什麼情況?
一切來的太突然,李歐發瘋了一樣在人群中吼叫,韓雪!小雪……扒開一個個路人,想象著像上次一樣在天橋的另一端尋見她的身影。可是眼前卻什麼都沒有,除了人群和那種似乎看戲般投來的詫異目光。
人們都以為他是瘋子,的確,因為除了李歐,其他人根本看不見,看不見那個李歐口中所謂的魔女,甚至看不見韓雪。
黑色衣服,騎著掃把,你以為這是宮崎駿的漫畫嗎?
李歐發狂一般在人群中咆哮,想著活生生的小雪愣是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他有種想要爆炸的憤怒,像是丟了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不對,是被偷走,被眼前這群路人偷走。
“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先是一直在我的生活中出現,現在終於行動了,連我最親愛的人也要搶走嗎?你們到底想要什麼”。仰頭望著天,憤怒的咆哮化成一股股殺氣,衝向天空向四周擴散。
以這種架勢,當然隻會有一種結果,很快,大概是7分鍾,警笛聲響。警察過來了解情況,他憤怒的罵道:“就是他們,就是他們這群人,他們偷走了我的小雪,他們都是魔女的傀儡。”
李歐雙手緊緊地抓著那位街頭賣冰棍兒的老奶奶。
“剛才什麼情況?他說女友消失,你們看見了嗎?”
“這小夥子腦袋是不是有問題,剛才他一個人過來,然後就突然發作”老太太自顧自的說著,並不理會李歐憤怒的目光。
“他有病吧,我們也隻看見他一個人在這裏抓狂,並沒有看見什麼女孩兒”旁邊的人也都附和著。
就這樣,李歐被帶到了警局。
漆黑的審訊室靜的可以聽見頭發落地的聲音。李歐被丟在這裏,警察走的時候叫他好好冷靜一下。
回想這一個月的經曆,他惘如隔世。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但是現在自己所呆的地方,是警局而不是家。現實在夢境中破碎,化為虛無。
虛無幻境:
“這孩子是誰?”
“一襲白衣,麵頰微紅,鶴發童顏。”
“別胡說,明明是個孩子。”
“看起來像是富家子弟,細細的看,卻又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飄逸。”
“你看,他像是在找什麼?好像很著急。”
“他在找什麼呢?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吧,臉都猙獰成一團了。”
“他好像在咆哮,抓狂呢?”
“叫著什麼呢,聽不見嗎?你聽得見嗎?”
“聽不見。”
眼前的畫麵漸漸模糊,混沌一片。
李歐,男,23歲。18歲那年父母,親人相繼離世,留下他一人孤苦無依的生活。
記得是那樣的秋天,北風從未有過的肆虐,整個天空都籠罩在一片陰霾中,飛沙橫空,烏雲騰騰,昭示著也注定了這個秋天的悲劇。因為但凡有過這種異像,北國必生異變,類似於一種遠古的詛咒,或許隻有星象師才明白這其中的聯係。而恰恰李歐的母親洛溪,就是稀少的星象師群體中的一員。
從記事開始,李歐就生活在幸福中。一家三口住在北國無極境的後山,過著隱居的生活。那個時候,他叫子休。
兒時的記憶是泉水裏夾雜的花香,父親的臂膀,母親的笑容。陽光下,五彩的虹,小休在草地上撒歡兒,追著蝴蝶,咯咯地笑。父親和母親相偎坐在草地上,母親倒在父親的懷裏,臉上盡是祥和。
傍晚的時候,父親會抱著小休一起浸入涼涼的泉水,帶走一天淘氣留下的疲憊,滿身的輕鬆。這時候,母親會坐在溪邊的石頭上,看天上的星星。
“母親,你在看什麼?我也要看。”小休掙脫父親的懷抱,一頭紮進母親的懷裏。
“天上的星星都是精靈,它會告訴我們正在發生的和將要發生的,小休,你聽見了嗎?”
“母親,小休聽不見,小休隻能看見它在向我眨眼睛。”
父親走過來在母親的旁邊坐下,三個人就這樣望著星空,靜靜的。
“小休,要用心聽,小星星都和你打招呼呢,它們要和你做朋友”
“嗯,小休要和星星做朋友”嗬嗬。
這種安逸的生活定格在子休10歲那年。
那天傍晚,母親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神色。父親緊緊地握著母親的手,把小休摟在懷裏。
睡覺的時候,子休聽見外屋父親和母親在談論著什麼。總之感覺到將會有事情發生。
果然第二天,在父親講了很多之後,子休隻記住了那句,“小休啊,你現在長大了,我們送你去易所,讓你了解外麵的世界。”
母親自然沒有去,父親帶著子休去了北國西京的易所,一起呆了幾天,匆匆的離開。走的時候告訴他“父親過一段時間會和母親一起來看你,小休要聽歐陽叔叔的話。”
小休努力的點著頭,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
思緒被吱呀的門聲打斷,進來的是一位穿著製服的大叔。滿臉的胡茬和油脂,挺著大肚子,腆腆蹣跚的晃悠悠先開了燈,然後慢悠悠的向李歐走了過去。
屋子裏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和李歐正對麵牆上掛著的鏡子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