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腦搜查令&;十九、血奴(3 / 3)

就在這時,影子先生的手機響了,他禮貌的示意談話中斷,聽完電話,他的臉陰沉起來,四周的黑暗似乎突然變得更濃了。他隻低聲說了一句話,"我會讓賣家寬限幾天。"說完就掛了,然後恢複了笑臉。

"錢不是問題。"周勇趕緊打開手提箱,裏麵裝滿黑色的紙幣。

影子先生拿起一捆點了點,"出手很大方嘛。"點完他把錢扔回箱子。然後蹲下來,從沙發下拿出個大鐵錘。

周勇後退幾步。

影子先生拿起燭台拎著錘子走向牆角,黑暗不情願的,慢悠悠的為火光讓路。蠟燭形成一個光球,周勇能感到黑暗從四麵八方擠來,火光就像深海中的一個脆弱的氣泡,隨時有可能破裂。

現在他看清牆上東西了,是一顆顆頭,動物的,他從沒見過的物種的,還有人類的。

一排有著白色頭發和胡須的腦袋掛在幾隻鹿頭旁邊,他們白胡子綁成辮子,眼睛微微睜著,露出銀色瞳孔。

“隱空間的野人,有興趣買幾顆腦袋嗎?”

周勇連忙搖頭,他覺得渾身不舒服,隻想趕緊離開。

影子先生在一個四方體麵前停住腳步,把燭台遞給周勇,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發黃的牛皮紙。

"我以血奴之主的名義,現在放棄主人身份,將其獻給,呃,你叫什麼來著?"

周勇正就著燭光仔細打量眼前像石柱一般的立方體,它是水泥澆灌的,有些年頭了。

"不不不,我不能做他的主人。"周勇連連擺手。

"主人可以隨意更換,但他必須時刻有主人,否則就恢複自由。"他把契約遞給周勇,"簽上你的名字,需要更換時隻需改名就行。"

周勇接過契約,契約上簽著影子先生的名字,但他剛接過來名字就消失了,所以沒看清它的名字。然後他接過筆,簽上自己的名字。

"現在他是你的了。"影子先生視微笑著把錘子遞給他。

"我不明白,我該怎麼做?"周勇接過錘子。

"砸碎它。"影子先生笑起來,仿佛他問了個十分愚蠢的問題。

周勇隻好照做,他舉起錘子,然後發現水泥柱側麵隱約露出張臉,隻分辨出鼻子嘴巴,鼻孔微微翕動,他活著。一個裝在水泥柱裏的人。原來這就是血奴。

他幾下就砸開水泥柱,他知道錘子傷不到一個在水泥中存活數年的人。水泥碎開,一個像雕塑一樣的男人倒在地上。

男人大口的呼吸著,畢竟在水泥裏呆了這麼久。然後他站起身,赤身裸體,身上沾了一層泥灰。他是個非常健壯的男人。滿臉水泥所以看不出年齡。

"我現在聽後您的命令,主人。"他向周勇單膝跪地,眼神無比哀怨,嗓音幹澀的像木挫一樣。

"他現在完全聽你的命令,你甚至可以讓他殺了我。"影子先生歡快地說,周圍的影子也興奮的跳動起來。

"不好意思,我得走了。"周勇連忙說,他額頭已經滲出汗。

"讓我的管家帶你出去吧,千萬別迷路。"影子先生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走出影子先生的大門,周勇帶著血奴,直到看不見那陰森的院子才停下。

周勇的感覺就像剛從老虎嘴裏爬出來似的。他不禁感歎,那宅子裏到底隱藏了多少怪物啊。

他沒被撕碎腦袋掛在牆上就算幸運了。

"有煙嗎?"血奴啞著嗓子問。

周勇把半盒煙扔給他,這家夥光著身子,像個泥人,卻隻想著抽煙。

他們回到23號雜貨店,雜貨店還在南環裏15號樓下,隻是搬進了隱空間。

"浴室在裏麵。"周勇扔給他一塊浴巾,然後一屁股坐進椅子。

血奴接過浴巾,抽著煙,不緊不慢的進了浴室。

"真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對那小子這麼上心?"周勇沒好氣地問。

"我不在乎那小子,我是幫保護王景芝。"貨架旁一個模糊的黑影說。

"我不明白,你到底欠他什麼?"

黑影沉默片刻,"太多了。"他最後說。

"能說說嗎,你從沒提過這些。"周勇一直好奇,像他這樣的人會欠一個大夫什麼,他在老板的指使下接近大夫,這麼多年一直暗中照顧,可老板從沒講過原因。

"說來話長。"

周勇翻翻白眼,每次都是這套說辭。

"我當年是個無惡不作的人。"黑影頓了下,"惡人通常都會得逞,但我是個例外,我眾叛親離,還差點送了命。當我奄奄一息時,才知道我追求的一切都沒有意義,當時我以為我死定了,可王景芝救了我,他不在乎我有張魔鬼的麵孔,他救了我。之後我厭倦了做惡人,成了隱者。"

周勇有些驚訝,老板今天竟然有心情傾訴。

"隻是,他救我的時候並不知道當年是我殺了他妻子。"又是陣沉默,說這麼多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周勇不知道,還有一個原因老板沒說,一個重要的原因。

"這東西怎麼用,主人?"血奴拿著被扽下來的噴頭問。

"你在水泥裏呆了多久?"周勇問。

"當時戰爭還沒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