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夜守歲,皇後免了第二天的請安,明蘭回去好好睡了一覺,醒來之後富察貴人說要去賞雪,沒人作伴,非要拉著明蘭一起去,明蘭也隻能穿好衣服和她一起出門。

到了倚梅園,老遠看到蘇培盛在和宮女們說話。

“真是奇怪,蘇培盛向來隻管禦前的事,怎麼現在管教上宮女了?咱們過去看看。”

明蘭也隻得跟著富察貴人過去。

蘇培盛見到兩人過來,行了個禮。

“蘇公公,皇上這會子在忙什麼呢?”

“回富察貴人的話,皇上正和果郡王下棋呢。”

“蘇公公不在禦前當差,怎麼來這裏管教上宮女了。”

“皇上說,倚梅園有個有才氣的宮女,讓奴才來看看,奴才這才過來看看皇上說的是誰。”

“原來如此,那公公可找到了?”

“正要問呢,小主就過來了。”

“既如此,那公公問吧,我和盛常在也看個熱鬧。”

“嗻”

說著,蘇培盛轉身。

“皇上說了,這有個對聯,誰能對上下半句,有賞。”

“聽好了,上聯是‘逆風如解意’。有人知道嗎?”

明蘭聽完,心道,這不是首詩嗎?怎麼成對聯了,下半句不該是“容易莫摧殘?”

正想著,有個麵容清秀的宮女開口應答“容易莫摧殘”。

蘇培盛上下打量了一遍,就朝兩人行了個禮,帶著走了。

回去的路上,富察貴人開口。

“瞧剛才那個宮女的樣子,一副狐媚樣,不會真是皇上喜歡的吧。”

“這詩並不是什麼名句,可是這宮女卻對答如流,沒想到宮人裏也是人才輩出。”

“不過一句詩罷了,有什麼可得意的。”

明蘭知道富察貴人向來是看不上這些出身低微的人,所以也不和她爭辯,隻能安靜地回去。

第二日,明蘭為了感謝之前沈貴人的仗義執言,所以親自做了點心,打算和陵容一起去鹹福宮致謝。

采月見到是她們倆,忙忙迎進去上茶。

“姝蘭多謝姐姐仗義執言,特來感謝姐姐。”

“這有什麼的,不過一句話的事,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

“對姐姐來說不過一句話的事,卻免了姝蘭不少辛勞,所以實在是應該來謝姐姐一趟。”

“這都好說,隻是上次吃了你做的藕粉桂花糕,果然是不錯,今日你又送來,實在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謝禮了。”

正說著,小廈子就進來了。

沈眉莊開口詢問:“可是皇上有什麼旨意嗎?”

“皇上曉諭六宮,封倚梅園宮女餘氏為官女子,奴才特來傳話。”

明蘭想到自己昨天見到的那個麵容清秀的女子,這麼快就被冊封了。

“倚梅園?怎麼沒聽過?”沈貴人開口。

“這是皇上的旨意,具體的,奴才也不知道。”

“知道了,你去吧。”

小小廈子應聲出去。

明蘭側眼去看安陵容,卻見她神色已經有些黯淡,也是,她進宮這麼久都沒有侍寢,如今一個宮女都能走在她前麵,也難怪她難受,明蘭心想一會回去的時候要安慰安慰她。

明蘭想著,岔開話題。

“我昨日和富察貴人去倚梅園,好像見過這個宮女。”

“是嗎?是什麼樣的人?”沈眉莊也有些好奇。

“是個很清秀的宮女,也無怪乎皇上喜歡,昨日蘇公公說陛下想試試宮女的才學,所以出了個上聯‘逆風如解意’,那宮女很快就對出一句‘容易莫摧殘’。之後就被蘇公公帶走了,再就是剛才聽到冊封的旨意。”

“原來如此,竟還有這麼個故事在裏麵。”

三人說了會話,明蘭就和陵容告辭了。

回去的路上,明蘭開口。

“妹妹不要放在心上,皇上一時圖個新鮮也是有的。”

“原不是什麼大事,陵容資質平庸,皇上不喜歡也屬正常。”

“這就是你妄自菲薄了,且不說你歌聲婉轉,就說那一手的刺繡功夫,我看了可好生羨慕,哪裏來的資質平庸一說。”

“可是皇上......”

“皇上還未見過妹妹,妹妹又怎知皇上不喜歡妹妹,要我說,我還羨慕妹妹呢。”

“我有什麼好羨慕的。”

“剛入宮的時候,我和妹妹一樣,沒什麼人注意,自從承寵之後,常常要麵對其他的妃嬪的言語刻薄,還有華妃的折磨,倒不如妹妹,每日裏調調香,繡繡花,盡是些自己喜歡做的事。對了,和妹妹交好的莞常在不就是嗎?她雖生了病不能侍寢,可是我瞧她一個人在碎玉軒養病,也是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