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間昏暗如墨,沉寂似淵的臥室裏。
司硯諶如同被世界遺忘的孤獨雕像,眼神呆滯地坐在沙發上。
煙酒的味道如惡魔的吐息,充斥在每個角落,令人窒息。
房間裏的空氣仿若被冰封,唯有他時斷時續的呼吸聲,和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如破冰之錘,敲碎這份死寂。
徹夜未眠在他臉上留下深深的痕跡,眼底的烏青如頑固的汙漬,疲憊與焦慮從他頹廢的坐姿中默默流淌而出。
他襯衫的領口敞開著,領帶隨意地扔在一旁,頭發散亂不堪。
但這一切不僅沒有掩蓋他的帥氣,反而為他增添了幾分不羈的頹廢之美。
隨著窗外天色逐漸亮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卻似乎無法溫暖他那早已冰冷的心房。
他的目光如釘子般,始終釘在那扇緊閉的門上,心中充滿了對顏淼的愧疚。
兩年多過去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耍什麼小性子。
明明已經決定要好好生活,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其實人生苦短,為什麼非要把時間浪費在考驗對方跟鬧情緒上麵?
他不敢想象,如果因為這件小事失去顏淼,他會多麼的不甘心。
就在他的心被絕望填滿之際,臥室門忽然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如投石入水,緩緩打開一條縫隙。
司硯諶的眼睛如星辰般瞬間亮起,所有的倦容和頹廢在瞬間煙消雲散。
他如彈簧般幾乎是本能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迎向門口。
男人狹長的鳳眸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如點點繁星——希望、渴望和深深的歉意交相輝映。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仿佛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這一切隻是一場易碎的夢境。
男人嗓音沙啞,如砂紙摩擦,“老婆,你終於回來了。”
“昨天的事情是一場誤會,我可以解釋的。”
“我跟洛詩真的什麼事都沒有,你別生氣。”
顏淼木然地推開他,隨後關上臥室的門。
她看起來狀態也不好,雙眸通紅,一臉倦容。
麵對男人滿臉歉意的表情,她麵若冰霜,淡漠地從包裏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司硯諶,不用解釋了,離婚吧!”
司硯諶聞言雙眸猛然一縮,他神色緊張,雙手緊緊抓住她的肩膀,“老婆,我不離,你先聽我解釋。”
“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 ”
顏淼打斷她的話,美麗的麵頰充滿了絕望,“既然你說對我早就沒有愛了,隻是為了孩子才跟我結婚,這種婚姻不要也罷。”
“離婚協議就按照你要求的,我給你宋氏百分之20的股份,就算我欠你的。”
“可是兩個孩子撫養權,必須歸我。”
“雖然婚前協議你沒簽,但我的要求早就說過了,隻要你出軌,孩子就歸我。”
“如果你是怕孩子們接受不了我們離婚的事,我們可以暫時不告訴他們。”
“以後你隨時能過來看他們,也可以帶他們去你那邊玩。”
他猛然搖了搖頭,手指更加用力,生怕一鬆手,老婆就跑了,“不是,老婆。”
“我沒有出軌,我真的什麼事都沒做。”
“而且我也沒有不愛你,我那都是說的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