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劈裏啪啦~~”
一大早,佳鳴超市店門口的鞭炮聲瞬間打破了小村的寧靜,好多正在夢鄉中的小村居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硬生生的拽到現實中,“阿定和尚”也不例外,住在樓上的他畢竟是最直接、最受傷的“受害者”,本能促使他猶如沉睡中的人被電擊驚醒,隨手抽出枕頭正要忘窗口扔,猛然想到了什麼,惡狠狠的用雙手捂在了自己頭上,繼續補睡,畢竟現在才早上7點35分。
樓下的佳鳴站在自己店鋪前的台階上,看著鞭炮濺飛的紙屑,不經把自己拉回到了從前。五年前,佳鳴獨自一人從安徽老家出來,在正式踏上寧波這片土地上時,除了身邊兩大布袋的生活用品,其他的一無所有,他清晰的記得,縫在褲袋裏的3000塊錢是在火車上被偷的,女朋友是在自己離開安徽的前一星期分手的,那會兒最值錢的算是口袋裏的諾基亞手機了,雖然才花了280塊錢買的,但至少裏麵的花費還有二十幾元在,最值得慶幸的是這裏還有他的幾個老鄉在,“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這句話是當時最給他安慰和對未來憧憬的精神食糧。那天起,他跟著老鄉收過破爛,做過小泥匠,在工廠上過班,也在菜場賣過菜,住過廠宿舍,也在露天大棚擠過床,反正農民工該經曆的,佳鳴一個也沒落下,現如今,27歲的自己總算在這塊土地上有了一點小產業,身後的超市好歹也算自己的一點固定資產了不是,雖說房子是租的,最重要的是他還在這裏收獲了自己的愛情,當時工廠裏的廠花阿香現在是這個雜貨店的老板娘,想到這,佳鳴苦笑了一下。
“阿鳴,你站在那發什麼愣啊,趕緊過來幫忙啊”手忙腳亂的阿香衝著啊鳴喊道。
“噢,來了”。
畢竟被驚醒過的人很難再入睡,況且周圍的環境不支持你再繼續。“阿定和尚”懊惱的從床上跳起來,嘴裏嘀嘀咕咕的叫囂著:媽的,真會趕日子。其實,“阿定和尚”並非和尚,也不是光頭,“阿定”也並非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爸爸的名字,他爸爸名字中有個“定”字,大人一般都這樣叫他爸爸,這是同伴們給他起的外號,也弄不清為什麼後麵要加個和尚,反正熟的不熟的都這麼叫他。其實這家夥真名叫陳永福,今年22歲,原本有個美滿的家庭,父親陳德定做水產生意,母親幫忙一起打理,小日子也算紅火。好景不長,自從陳德定染上賭博後,生意也無心打理,家也不像家,19歲那年,嗜賭如命的陳德定變賣家裏大大小小東西後杳無音信,母親服毒自殺,留下陳永福一人和一幢二層小樓。從此,無人管束的陳永福輟學在家,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今兒個上山掏鳥窩,明兒個下河摸魚,每天趕在天空擦黑前到家,那時定有東家嬤嬤西家阿姨的帶他上自己家吃飯,陳永福也是在這樣吃著百家飯成年的,爾後,村裏也在去年幫著他在當地的派出所找了一份協警的工作,上個月也張羅著把他家樓下租給了現在的佳鳴做雜貨店,自己住樓上,這不,早上剛通宵值班回來沒躺多長時間就硬生生的被拉了起來。
阿定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拿出手機,顯示屏上顯示的是8點43分,一聲歎息後又義無反顧的埋頭苦睡起來,樓下還是熙熙攘攘。
下午2點多,阿定才慢慢悠悠的起床,畢竟這回籠覺還是有點味道的。洗臉刷牙後,“噔噔”的走下樓。樓下佳鳴正低頭忙著整理淩亂的商品,阿香在收銀台前擦桌子,聞聲抬頭:“阿福,起來了啊。”佳鳴也抬頭說道:“阿福,上午沒把你吵醒吧?”
“噢,沒事,早上人蠻多的嘛,開業大吉哈”阿定不忘賀喜一下。
“誒,阿福啊,晚上哥請你吃飯,叫你嫂子去菜場買點好菜,就在店裏頭。”
“哦,那好的”
說話間,阿定走出了店門口,“晚上早點回來”,阿香衝著阿定的喊道。
“知道了”阿定頭也不回的往附近的台球室走去。
店裏頭,阿香對著佳鳴說道:“阿鳴,你去外麵把電話機擺放整齊點。”
“噢,好”。對於阿香,佳鳴一般都是有求必應的。
說話間,有人進店要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