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南笑著把她摟進懷裏。

晚上。

用了晚膳,裴晚卿便把穀氏之前給她的金針和穴位書拿出來,對著自己的胳膊練習紮針。

人體穴位不少,每一種病,需要紮地穴位不同,而穴位之間互相配合,還得隨時調整紮針的深度,這裏麵的學問很大

有的人會說,學醫很簡單,就是望聞問切。

紮針就是記住穴位。

然後把每一種病需要用到的方子記熟。

可真的學,裴晚卿才知道這裏麵學問大著呢。

以前她看祖母紮針,感覺好像很輕鬆似的。

她自己真的學,才知道有時候看著好像很簡單的事情,其實一點都不簡單。

她每次練習紮針都需要鼓足很大的勇氣,尤其試著調整紮針的力度的時候,更是讓她有些頭皮發麻。

顧瑾南見她這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隻好把自己的胳膊貢獻出來。

“還是紮我的吧。”

“那怎麼成,這個很疼的。”

裴晚卿承認自己有些心動可是又覺得自己有些無恥,畢竟是自己要學。

“再疼,也沒有看到你紮自己疼。”

顧瑾南說著,還是把胳膊露出來放到她麵前。

裴晚卿望著他結實有力的胳膊,狠狠的心動了。

快速捏著金針找準穴位,快準狠紮下去,又微微撚動,讓金針刺激穴位。

一邊撚動,一邊詢問顧瑾南感受。

聽到他的感受,裴晚卿高興極了,果然和書裏寫的一樣。

她有些臭屁的想,自己在紮針當麵還是有些天賦的

顧瑾南看不到,卻也能感受到她心情不錯,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麼高興?”

“夫君,你說我是不是可以多開一家藥鋪?”

裴晚卿捂著嘴偷樂。

顧瑾南剛要詢問她是什麼意思,轉瞬想到什麼,忍不住好笑點頭,“是啊,到時候我必定光顧。”

“那不成,哪兒有詛咒自己生病的,算了,我雖然被祖母逼著學紮針,可祖母更多的是想讓我有自保能力,我其實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我並不適合做大夫,我這個人愛錢,可做不到跟祖母那樣,視金錢為糞土,能幾年如一日的給窮苦百姓看病。”

聽著裴晚卿的話,顧瑾南沒說話,卻暗暗攥緊她的手。

“你做自己就很好,不用學任何人。”

“嗯。”

裴晚卿點頭,她總覺得自己做什麼他都會支持,有時候都忍不住想,他對自己的底線在哪兒,為何不管自己怎麼樣,他似乎都很包容似的。

說話間,到了拔金針的時候,她剛把一根根金針小心取出來,就聽到外麵傳來敲門聲,接著是婆子的聲音。

“夫人,睡了嗎?高大人過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聞言,裴晚卿安撫了一下顧瑾南,“夫君,我去看看。”

說著自己披好衣服,可顧瑾南卻也緊跟著走了出來。

“我不放心,交待他暗中讓人守著,或許是方氏那邊有什麼行動。”

事到如今,他也不能再瞞下去了。

裴晚卿微微有些錯愕,心裏被感動填滿,見她執意要去,隻好拉住他一起。

剛到大廳,高寒看到他們,就急匆匆道,“我一有消息柳來了,守著的人說方氏趁天黑連夜出門了,看方向是去裴家祖宅。”

【太困了,睡一覺再起來補】

聞言,裴晚卿決定事不宜遲,立即趕過去。

裴家祖宅裏供奉裴家曆代列祖列宗。

之前裴晚卿也是住在那裏的。

後來她做生意經營鋪子賺了一些錢,才買了現在的宅子搬過來。

本來裴家祠堂也是要一起搬來的,可方氏說那裏是裴家地根,祖宗肯定更願意就在那裏,便沒有把祠堂搬過來,隻是留下幾個老仆負責看守,給祠堂裏的祖宗上香。

之前她就想過,方氏會不會把她生母留下的東西放在老宅,可又覺得以方氏的性子肯定是要把東西放在身邊的。

可她收買的人根本沒找到。

她也大半夜偷偷出府,看樣子是她想錯了。

馬車一路朝著老宅前進,路上,裴晚卿特地感謝了高寒,當然,她最需要感謝的是顧瑾南,可他是自己的夫君,是自己人,那些感謝的話就顯得有些多餘了。

高寒倒是很不客氣,還趁機提要求,“感謝就算了,嫂子以後多給我做幾頓好吃的。”

他也不是真的貪嘴,好吧,是一方麵,主要他要是留在家裏,就會被耳提麵命,還不如每天混跡在顧瑾南身邊。

顧瑾南雖然是晚輩,可他爹和那幾個兄長,似乎都有些怕他,所以,隻要他們不許他出府,他就說自己得去照顧瞎子,他們不同意也得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