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蘭若離開後,裴晚卿便找出上次裴行給的厲芷的書信。
其實這段時間,她已經反反複複看過很多次了。
厲芷的字跡也已經印在她的腦海裏。
甚至她落筆的一些細節,她都記得住。
俗話說字如其人,厲芷的字很溫婉,她想,她人應該也是如此。
不像她的字,有些粗獷,倒不像是女子寫的,反倒是更像是男子寫的。
她想,厲芷要是活著,肯定是一位很溫柔的母親。
肯定待她極好。
每次這樣想,她都會更加恨方氏。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方氏好過。
既然下定決心,她就一定要做到。
她開始模仿厲芷的字。
不僅僅是形,還有那些細節。
顧瑾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她正廢寢忘食的模仿,不知道模仿了多久,屋子裏都是她練習的草紙。
他看不見,卻能感受到地上鋪就的紙,隨手撿起幾張,走到她身後,才出聲,“你在做什麼?寫字?”
“嗯,寫字。”
裴晚卿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寫了幾張。
都是常用字。
她把書信裏的字都挨個寫了一遍,應該夠用。
感覺到胳膊酸疼,她才停下,揉著發脹的手腕,看向他,“我有一個計劃。”
“嗯?”
他隱約知道她在計劃什麼,應該跟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有關係,隻是她沒說,他也沒問,看她剛才的話音,應該是想分享,便帶著一絲好奇和疑惑,鼓勵她說下去。
她也成功如他所願,有了想說下去的欲望。
“我打算先弄清楚方氏給裴婉雲的嫁妝,然後再模仿我母親的筆跡,寫一份,就說是留給我的,到時候作為證據去找方氏討要。”
“是個不錯的計劃,隻是如果她一口咬定沒有,你又當如何?”
顧瑾南一邊點頭,一邊想著各種可能。
畢竟以他對方氏的了解,她可不是個乖乖就範的。
能把自己手帕交弄死,墳都給刨了,可不是一般人
“所以,我需要她的把柄,她跟丁大山的事情,我不信世界上真沒人知道,我已經讓楚蘭若的兄長去尋找了,即便找不到,找到幾個耳熟的人,到時候也能唬一唬她。
她現在最在意的就是裴婉雲的親事,若是她不肯把母親的遺物還給我,到時候我就到裴婉雲的婚禮上去鬧。
看誰還願意娶一個奸生女。”
裴晚卿現在有了他做倚仗,越來越不懼怕,既然他們能耍橫,她當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