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和裴婉雲都要氣的冒煙了。

尤其是方氏。

在外麵,她受氣,回到家,裴行又質問她,氣的她壓不住火,把家裏能砸的能摔的都摔了。

砸完摔完,泄了火,想喝杯茶水,卻發現連個喝水的茶盞都找不到,氣的又是一通打砸。

裴婉雲雖然也氣,可比她還要清醒一些。

“娘,你消消氣,現在發火解決不了任何事,何況,家裏都被你砸的一團亂,咱家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有裴晚卿在,咱們日賺鬥金,如今,她可不會幫咱們賺錢了,咱家賺錢的幾個鋪子都關了,賬上也沒有多少錢了,可怎麼辦啊?”

聞言,方氏才逐漸冷靜下來,看著一臉愁容的裴婉雲,思緒萬千,最終道,“婉雲,你去找柳奐昌,讓她想辦法讓你嫁去侯府,婉雲,實在不行,你就先做個妾室…”

“母親,我才不要…”

裴婉雲一聽就激動了。

卻被方氏拉住手,勸道,“婉雲,母親是過來人,你相信我,什麼妾室正室,隻有拿捏住男人的心才是最要緊的,假以時日,扶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再說,你跟顧瑾軒終究是走情的。”

“可,可他…”

“所以我讓你去找柳奐昌,你要想辦法從他嘴裏套出關於顧侯的秘密,隻要秘密在手,來日你進了侯府,自然有顧侯護著你,你什麼都不需要憂愁了。”

聞言,裴婉雲琢磨了一下,覺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翌日。

裴晚卿剛出門就被高寒接上,說是顧瑾南給她準備了一個驚喜,兜兜轉轉來到了還沒掛牌匾的顧將軍府。

一路到了主院,剛到門口,就看到顧瑾南正在摸索著做一個秋千架,已經基本上搭建好了,還有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走近了,就看到他的手被磨出了血,她當即快步走上去,拉起他的手,心疼又無奈道,“這些事情,你交代下去,自然有能工巧匠幫你做,何必你親自做。”

聽她關心,顧瑾南心裏愉悅,可還是安慰道,“我沒事,真的,以前騎馬打獵打仗,手經常磨破,一點都不覺得疼。”

“他就是夢到你們會有一個女兒,突然心血來潮非要做個秋千,說是女孩子會喜歡…”

高寒從中插嘴,然後又指了指一旁的兩個精致華美的藤椅,“還不止呢,這兩個是他昨天一宿沒睡,盯著人家做好的,他看不見,畫不出來,隻能說,那工匠一邊聽他說,一邊畫圖紙,他還不放心,非讓我替他盯著,做完了,他又用手一點點摸索了一遍,確定沒問題,才作罷。”

說著,高寒又無奈的癟嘴,“好歹我幫著盯了一晚上,可你猜怎麼著,他竟然碰都不讓我碰,說一個是他的,一個是他娘子的,以後你們會坐在藤子上,看女兒蕩秋千…”

高寒的抱怨,絲毫影響不到顧瑾南的好心情,他拉起裴晚卿的手,就走到藤椅跟前,讓她試著躺上去,他也自己試著躺上去。

雖然他眼睛現在該看不到,可他能想象的到那副和諧美好的畫麵

而裴晚卿躺上去的瞬間,就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然後又緩緩睜開,起初還會擔心眼睛會被陽光刺痛,直到發現頭頂都是一個大樹冠,透過枝葉,隻有一小點陽光穿透進來,有溫暖又不會刺眼。

“這?以前好像沒有?”

裴晚卿記得很清楚,上次來,根本沒有這棵合歡花樹。

“唉,咱們少將軍為了這棵樹可是跑遍了全城,最後才用大價錢從別人家挖過來的,又讓專門的人給移栽過來,確保不會挪死,他說,在這樹下躺著,你一睜開眼就看到滿樹合歡花。”

聞言,裴晚卿眼眶有些濕潤了。

可高寒卻轉瞬又遞給她一張圖,圖上畫著一幅小院子。

“咦?這怎麼跟祖母的院子那麼像?”

裴晚卿隻掃了一眼,就驚訝出聲。

“可不是,他覺得你舍不得祖母,便打算在府裏給你們祖孫倆修建個小院,布局都是照著穀大夫那小院的布局來的,隻不過院子大了一些,多出更多的地方可以晾曬藥材,還有院子裏還有三畝多的地,可以直接種植藥材,他還打算專門請一些會打理藥田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