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被裴晚卿的話堵的啞口無言,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肯走。
裴晚卿見狀,直接通知他,“對了,跟你說一件事,我成親,不會從你們裴家出嫁,畢竟,眾所周知,我跟你們裴家已經沒關係了。”
“你,你說什麼?裴晚卿,你說的是人話嗎?你姓裴,你不從裴家出嫁,你不是把我的臉麵放到地上踩,讓人唾棄我?不孝女,我打死你個不孝女。”
裴行徹底被激怒了,他平生最在意的就是麵子,何況他都已經對自己的那些酒友詩友吹噓出去了,他的女兒即將嫁入侯府,還邀請他們到時候來觀禮,若是不從裴家出嫁,那到時候怎麼收場。
裴行越想越氣,直接對著裴晚卿就抬起手來,作勢就要對著她砍下去,卻被顧瑾南一把截住。
論力氣,他不是顧瑾南的,可他泥人也有三分火性,仗著三分火性,他也似乎沒那麼懼怕顧瑾南了,衝著顧瑾南也罵了起來,“顧瑾南,你看看你要娶的是個什麼東西,要我說,她比婉雲差遠了,你還是娶婉雲吧?”
聞言,顧瑾南臉色陰沉可怖,他一直知道晚卿在裴家過的並不好,即便有些溫情,卻也是虛情假意,他早就發誓,會好好對待晚卿。
可是聽裴行這般對晚卿,還是怒從心中起,“以前看在你是晚卿父親麵子上,我可以不計較你之前對晚卿的所作所為,可是從此刻起,在我心裏你再也不是晚卿的父親,裴行,你若是再這麼對晚卿,我不會放過你。”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裴行被顧瑾南的一番話,直接說的好似清醒了幾分,心裏也湧出一股子不安。
“什麼意思?就是讓你有多遠滾多遠地意思,該不快滾,是要讓我把你當年做的醜事一五一十說出來嗎?”
穀氏衝出來,對著裴行破口大罵。
裴行頓時如喪家之犬,隻能了灰溜溜走了。
見穀氏幾句話把裴行嚇跑,裴晚卿更加好奇讓穀氏三緘其口,讓裴行聞之生畏的事情到底是什麼。
她隱約覺得穀氏不肯說似乎是為了保護裴行。
畢竟是自己所生,這大概是穀氏唯一能對裴行做的事情了。
穀氏罵走了裴行,才想起安慰裴晚卿,“卿卿,別跟他一般見識,下次再來,我再幫你罵跑他,還有,我擔心你成親那天,不會順利。”
裴晚卿卻不以為然,“放心吧,隻要方氏不來,他鬧不出花來。”
不是裴晚卿看不起裴行,實在是裴行這些年養尊處優,什麼都依賴別人,甚至為了繼續待的舒坦,寧願固執己見相信裴婉雲就是他的。
他真的沒有一點懷疑嗎?
當然有。
隻是他更害怕真的鬧開了,方氏和裴婉雲離開他,他顏麵掃地。
而方氏現在已經因為柳奐昌和裴婉雲的事鬧的焦頭爛額。
看似一切平靜。
可實際上隻不過是暗流湧動。
柳奐昌知道自己的事情鬧大後,就躲了起來。
可他一直不安,便讓人打探消息。
可卻沒有一點消息。
這種詭異的平靜更加讓他覺得不安。
於是他偷偷回府,卻赫然發現,以前出入自由的伯爵府,竟然進不去了。
就連門房的小廝都換了人,是完全的生麵孔。
他說他是伯爵爺,讓他們瞪大狗眼看看,可對方竟然說,“伯爵爺已經死了,看不到白幡嗎?”
聞言,柳奐昌抬頭,頓時嚇了一跳。
他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子不好的感覺,不等那人再多說,便直接跑了。
他沒敢再去酒樓客棧,而是躲在了破廟裏,晚上都不敢睡的太死,唯恐自己在夢裏就被殺了。
可是一連過了幾天,都沒事,他又逐漸放鬆下來。
可他仔細回味複盤,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還是說,程梅那個女人,對他還有幾分情意,所以並不打算對他下手?
是的了。
當初,程梅嫁給他的時候,也曾經對他很是體貼,隻不過他並不喜歡程梅那種孔武有力的悍婦。
要說喜歡,他當初最喜歡的就是方媚,當初他幾乎一眼就看上了她,隻不過對方是個嫌貧愛富的,知道他家境貧寒,便對他愛搭不理,後來他一躍成為了伯爵府的私生子,她才對他有幾分好顏麵。
可是好景不長,這個女人太聰明了,竟然知道了她的秘密,那他就不能留下她了,可她偏偏這時候有了孩子,看在孩子份兒上,他隻能留下她。
可是沒想到她還是跑了,等再見到她,她竟然已經成了裴家夫人身邊的人,可他知道,她絕不會甘心隻做一個丫鬟。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聽說了她跟裴行那個懦夫勾搭到一起去。
再後來,他幫了她一把,讓她順利成為了裴家的當家主母。
這些年,他們一直也沒斷。
思緒到這裏,柳奐昌突然一個激靈。